蚂蚁啃噬骨头?这种痛苦我听说过,好像是骨癌患者都要经历的,莫非刘经理不但中了冰蛊还中了骨蛊?
对了,小米起初是骨蛊,但很快转成了脸蛊,难道是小米和刘经理之间的蛊毒可以互相转换?
我脑子里思绪万千,连电话什么时候中断了都不知道,不过看她现在的情形也是很难出来行动,或是和我们商议事情了吧。
于是我决定先撇开刘经理,估计她已经没有力气对付死老头了,我想了想给小米打电话,叫她快回寝室,有重大事情商议。
那头杂音很大,还能听到震耳欲聋的伴奏声,估计小米在风月场合吧。
“陈溪,我的事情搞定了,马上就回来。”
打完电话,我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秦莹呢?秦莹怎么不在了?
我心里有点发慌,这节骨眼上她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啊,于是我一间间办公室寻找着,终于在经理办公室看见了她的背影。
我松了一口气,大叫着秦莹,我们该回去了。
没有回音,对方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似得。
于是我走了上去,这才发现她面向墙壁,手指在上面划动着,好像在打圈。
咦,干什么呢?
我念叨着视线往上一移,下一秒我差点叫出声来,只见墙壁上赫然有一张照片,那死老头正恶心地朝我们乐呵呢。
这张照片和死老头墓碑上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你认识他?”
我掰过秦莹的脸对着我,她缓缓地摇摇头,眼神有点呆滞。
“不,不认识,只是感到很亲切,我在为他美容呢。”
我一惊再细看时,终于发现秦莹在干什么了,她的手指划过死老头的眉眼,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但很快她拂去的地方,下一秒又积攒了更多的灰尘,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打掉了她的手。
“走,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秦莹的眼神从起初的茫然,瞬间变得凶狠狰狞,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我不走,他需要我,我要为他化妆。”
“傻瓜,这是一个死胡同,无尽循环的,拂去灰尘的地方,马上又长出新的灰尘,你拂得完吗?”
秦莹眼睛瞪大了,眼神特么狰狞,“不要你管,你给我滚!”
我着急起来,隐隐觉得这里流淌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似乎很快就要把我们吞噬掉。
完了,看来让死老头从照片中下来后,力量大增啊,居然能把爪牙伸到这里了。
“你给我听清楚,别忘了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你的父母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供养你读大学,容易吗?
你忍心让他们的希望破灭,让他们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吗?”
这招果然管用,秦莹一下呆住了,眼神里的凶光在减退,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她脚步踉跄地跟着,刚出婚介所的大门,我依稀听到了一阵轻笑声,宛如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天际。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了,我的心跳还是没有平息下来,刚才那一幕还让我心有余悸。
看了看秦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表情,估计也是被吓得够呛。
没一会儿到了学校门口,我拉了她一把,没反应,一脸呆滞的样子。
我急了,连拖带拽地拉着她,这一拉我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力气在她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呃,你磨磨蹭蹭干嘛呢?这可是高峰期,我就指着多拉几趟了。”
我连忙说对不起,我马上叫我的朋友下车。
司机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大叔,我的话音刚落,眼睛几乎瞪成了铜铃。
“什么朋友?你一个人上的车啊?”
我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转眼看向秦莹,那里空空如也,我伸手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抚摸着,想找到一丝余温证明不是我的错觉。
很快我失望了,在司机大叔的骂骂咧咧中狼狈下车。
此时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秦莹,秦莹,我竟然把她搞丢了,她没有和我一起跑出来!!!
远处一个高炉里升起滚滚浓烟,顷刻间染黑了一小片天空,我越看越沉重,感觉坠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
不行,我得回去找秦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鬼地方。
刚转身想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莫回头,回头无路!”
这,这声音好生熟悉,接着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陵园里喝退死老头那声音吗,好像说叫成什么。
我四处张望着,一个年轻男人轻轻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淡淡一笑。
我顿时呆住了,他,他的眉眼,五官,真的是太好看了,整个人简直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白衣白裤,不染一丝瑕疵。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