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指着黄婷哆嗦了几下,没有说出口。
师父脸色一沉,一巴掌打在黄婷脸上,止住了她的怪笑。
这时黄婷的眼睛睁开了,不过眼神混沌,好像没怎么清醒。
“她,她笑什么啊?笑得怪渗人的。”
“她在冷笑!这是她得知了噩梦的真相,从内心发出的感叹,也就是反应的意思。
她很快会醒了,醒了我们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点点头,“呃,她的噩梦解除了,我的还没呢,什么时候解我的呢?”
师父看了我一眼,说你做完噩梦怕吗?会陷在噩梦里不可自拔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最多是那一刻想到过去有点心酸罢了。
“你的梦蛊和她们的形式不一样,她们的都是隐藏一部分的记忆,让她们以为坠入了深渊不得救赎了,而你的不同,你清楚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所以你不会害怕。”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么说来我的梦蛊是最高难度的,最难解。
它不是隐藏在恐怖面罩下,那它的命门在哪里呢?
“你的梦蛊最后一个解,她们的解开后应该有你的线索……”
师父这话我听得真是满头黑线,合着她也不知道怎么解我的啊,还要等着新线索!
“啊,头好疼!我,我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黄婷的声音,我一回头对上她有点迷茫的眼睛,这,这是清醒了的节奏吧?
“黄婷,你知不知道你中梦蛊了?现在已经解开了,那噩梦你还害怕吗?”
黄婷偏着头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害怕了,我当年小,并不知道撕下的是面膜,一直以为阿姨是妖怪。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走进过我的内心,更别提给我解惑了,直到罗川哥哥自编自导了那出戏,才揭开了深夜撕脸的真相。
没想到多年后有人利用这事做文章,截走了后半截的揭秘真相,我开始夜夜陷在噩梦里不能自拔,一张张被撕得面目全非的脸在眼前浮现,我感觉快要窒息快要癫疯了。
师父拍了拍黄婷的头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好戏才开始呢。
我知道梦蛊是方琼下的,她这是报复我抢了她的男人,可何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怪我有眼无珠爱错了人。
我童年时寄宿在何军家,他像玩弄宠物一样糟蹋我,我后来的不孕就是里面的器官被损害了。
离婚后我回来找何军,其实根本不是难忘旧情,而是为了报复,是他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怎么会放过她呢?
唉,还没来得及给方琼解释,就被她下蛊了,她一直以为我爱何军,爱了很多年,爱到嫁作人妇了还念念不忘。”
我只觉得眼前不断有黑线飘过,这剧情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前面以为是真相了,后面马上否定,一环扣一环,事情永远都是出人意料。
“不是,你明知道何军不是好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还要骗我们呢?”
“是吗?我不知道,我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被下梦蛊后,我的神志就一天比一天更模糊了,感觉陷入了一个梦里,直到现在才清醒呢。”
师父点点头,说是的,被下了梦蛊,精神力十分低下。何军想控制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植入了自己的意念,黄婷几乎变成了他的傀儡娃娃。
师父这解释简直是拨开迷雾了,整个思路一下清晰起来。
“对了,他到底是什么东东啊?他没有掌纹,他是无魂之人?”
“他是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托生成了畸形……”
“畸形?他是怪物?”
“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外形上的畸形,一种是魂魄上的畸形,何军是后者,他是属于畸形魂魄。
而方琼的宿印正是克制畸形魂魄的,所以方琼对于他来说,犹如渴死之人面前的一滴清泉,他必须抓紧她。”
“呵呵,果然是孽缘啊!方琼又何尝不是畸形呢,只不过她是外貌畸形,他们真是相生相克的。”
黄婷的话听上去特么酸楚,不过我很快忽略了,隐隐感到她的话里包含着巨大的信息。
“等等,方琼和何军都是属于畸形之人,一个是外貌畸形,一个是魂魄畸形,很显然方琼是医治何军的药,不然何军是不可能娶她的。
那么何军会不会也是方琼的药呢?他们能互相作用?”
“当然!别忘了方琼脸上的瘤子是怎么好的?多亏何军娶她,和她合二为一后,那瘤子才慢慢消退的。”
我啊地叫了一声,还差点忘了这一出呢,这样看来两人果然是相互作用的,何军能医好方琼的脸,方琼能修复何军的畸形魂魄。
我正推理得津津有味,天哥突然跺了一下脚,生生把我吓了一大跳。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你们说何军和方琼真是对立的吗?我怎么感觉他们很像是盟友呢,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好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