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寒深深的看着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恋恋不舍地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半晌才起身,叹道:“恨不得明日便成亲。www.baihuayd.com”
他说完便走到船尾去撑船,而长宁在呆了一会之后,虽不明白他具体是什么意思,却也反应过来有什么亲密事是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瞬间“腾”的一下面如火烧,捂着脸半天不好意思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浑身热度下去了些。
她趁萧千寒专心划船的时候偷偷看他。他眉眼生的是无可挑剔的华美,动作有习武之人特有的流畅自然,哪怕只是划个船,也天然带了美感。挽起的袖子下是肌肉匀称的小臂,肤色白皙,弧线惊人的漂亮。
真好,长宁想。她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都平静了下来。在少女春梦里,她也曾千百次的勾勒自己未来夫君的模样,也曾在深夜泛起过对这一切的迷茫和恐慌。在那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能遇到这样一个志趣相投性情相和神魂相契的男子。苍茫天下,万丈红尘,千万人中惊鸿一瞥,世间最美的风景映入了她的眼帘,从此纵地崩山摧,江河回流,冬雷夏雪,星月倒悬,亦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春深似海,岁月悠长。
那夜的满河星辉,注定成为谢长宁生命长河中永不褪色的光芒。
长宁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萧千寒无奈看一眼她安静的睡颜,顺手脱了外袍盖到她身上,略一犹豫,还是往莲心小筑的方向去了。
他将长宁抱下船的时候,长宁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问:“到家了?”
萧千寒爱极了她这幅全不设防,一派天真的模样,只恨不得立刻把人带走就地正法才好。但是长宁对他如此信任,他又如何能辜负,轻叹一声温柔答:“睡吧,我送你回莲心小筑。”
此时夜已经深了,所以萧千寒也不想再惊动舒莲华,他纵身越过院墙,想悄悄将长宁送回房间也就是了。谁料他刚刚落到院中,便见莲心小筑灯火通明——舒莲华从屋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他和他怀中盖着他的外袍的长宁。
舒莲华什么也没说,就淡淡看了他一眼,却看得萧千寒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他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是朝舒莲华欠了欠身。
舒莲华侧身还礼,示意给他长宁房间的方向。
萧千寒心中雪亮,知道舒莲华只怕就是来等自己的,幸而今日将长宁送了回来,否则还不知道这位秉性最是端方正直的莲华公子会怎么想。
他在心中暗暗揣摩,神色上却一点不显露出来,将长宁安置好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一边往舒莲华处走去,一边穿好了自己的外袍。
舒莲华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细细的打量他。
这是个出身贵族,经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的人。——这是舒莲华对他的第一感觉。无论是行步姿态,还是穿衣动作,无一不浸润着世家子的优雅从容。但他绝不同于那些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无论是平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还是这清冷之下暗藏的威势,无不昭示了此人必定是年少得志,身居高位,手握实权。
可他也不是一般的权贵,他两次相救于他,足见赤诚热血,若说在晏王府那里还可以说是为了长宁,游园会那次他们便是真的素不相识了。
所以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这样一个优秀而耀眼的少年人,又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呢?
舒莲华觉得这个人身前有重重迷雾,让人摸不清他的来历。
他正出神,萧千寒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做了一个让他万万想不到的动作——他朝他躬身长揖。
舒莲华顿时震惊,连忙侧身避开,道:“苏公子两次救我,这礼我是无论如何不敢受的。”
萧千寒却坚持拜了三拜,方才起身站直。
舒莲华神色极复杂:“前夜晏王府种种,皆为公子亲见,以公子之尊贵,却对我一个下贱之人行此大礼,不觉得委屈么?”
萧千寒从容道:“先生是长宁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妹夫给兄长行礼,不是应当的么?”
舒莲华沉默了,再开口却是意味深长:“你对长宁倒是真的一往情深。”
萧千寒毫不犹豫道:“一往情深,此生不悔。”
舒莲华神色依然淡淡:“我还以为今日长宁不会回来了。”
萧千寒凝视舒莲华,一字一句断然道:“先生多虑了。我对长宁确乎出于真心,所求绝非一朝一夕之欢娱,而是一生一世的相守。我爱她敬她,希望与她携手百年,乃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绝非一时兴起。待此间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