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这里是司法院,你要是再敢在这里闹事,老子一刀砍了你都没人替你喊冤!”
骂完之后,两人才转身准备回去。
“诶,兄弟,这老头来了好多次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动这么大火?”
门口的守卫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老头失心疯了,刚才居然敢冲撞大人!”
“哦?那这教训轻了。他冲撞的哪位大人啊?”
“冯主判。”
“原来是冯大人,难怪了,冯大人还是心善啊。”
“那是。”
几人随意地交谈着,没有人朝地上躺着的那名老人多看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这名老人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手上都有擦伤。
他满脸凄苦,抬头看了一眼写着‘司法院’的那块牌匾,然后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去。
老人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走了好久才走回家中。
他的家是一座两进的院落。
穿过前院,来到正院的院子里,老人坐在石凳上,突然间泣不成声。
这哭声压抑至极,十分凄凉。
“老人家。”
一个声音突然在老人身旁响起。
老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张青色的恶鬼面具,顿时脸色剧变。
“别害怕,我不是恶人。”
李飞用手轻轻按住老人,柔声道。
他拿到冯振山的资料后就让刘三儿帮自己去打听,虽然虎刀帮大概率没有骗他,但一向谨慎的性格让他不会轻易相信谁。
刘三儿很快就打听到了冯振山的一些消息,知道对方最近正在处理几件案子,眼前这名老人就和其中一起案子有关。
于是李飞亲自跑到司法院外面等着,先等到了这名老人,他就一路跟着对方回家。
“你......你是什么人?”
老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李飞脸上的面具。
李飞轻声道:“我是能帮你的人。”
“帮我?怎么帮?”
“我知道你儿子和儿媳杀了人,负责这起案子的人是司法院的三级主判冯振山,对吧?”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
一提起案子,老人就没那么紧张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绝望。
“能给我详细说说这个案子的起因和经过吗?”
李飞找了张石凳坐下,开口问道。
老人看了李飞一眼,虽然对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人说要帮自己感到很奇怪,但他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丝机会,于是就将自己家的这起案子从头到尾详细地给李飞说了一遍。
这起案子并不复杂:
老人家里几代人都是做豆腐生意的,传到他儿子这一代,也算是有些积蓄了。
为了让家里的小孩能够在城里读书,接受好的教育,老人的儿子打算在城里买栋房子。
最终对方看中了现在这座两进的院子,但搭上所有的积蓄都还不够。
于是老人的儿子去找人借了一笔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
原本想着自家生意不错,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钱还上。但不曾想生意上出了问题,一个长期的大客户欠款逃跑了。
这下老人家里的资金链彻底断掉,印子钱一时半会也还不上,最后越滚越多。
接下来是长达半年的长期催债,各种威逼恐吓。
一周前,催债的再次找上门,不仅出手殴打老人的儿子,更是对他的儿媳动手动脚,最后甚至要对儿媳强行施暴,扬言要对方用身体抵债!
老人的儿子忍无可忍,拿起菜刀反击,砍伤了催债的人。对方暴怒之下,也拔出随身带的刀砍向老人的儿子。
最后的结果是老人的儿子和他的儿媳妇两人合力把催债的人给砍死了。
就是这么一起案子,按照大蓝朝的律法,老人的儿子和儿媳两人是有机会被判无罪的,一开始负责这起案子的冯振山也是这么给老人说的。
“冯振山暗示我,只要送点礼,上下打点一番,我儿子和儿媳就能无罪释放。但是我给他送完钱后,没多久他就改口了,说这起案子的受害者家属也给别人送了钱,这案子现在不好办了,最后有可能判成我儿子和儿媳故意杀人,要被判死刑!”
“我一下就慌了,问他要怎么办?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继续送更多的钱才行。我没办法,只能把家里这套房子抵押给别人,换了一笔钱,全部送给了冯振山,只求我儿子和儿媳能够无事。他收到钱后,就承诺我这起案子没问题了。”
“可今天我去问他案子的情况时,他又改口了!说现在情况不对,受害人家属那边打点了很多人,连他上司都打点了,这案子现在只能按照故意杀人判了。我一时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