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计虑深沉的陆怀有些陌生,可是,却好像变得更迷人了,更强大了!
哲安的惊诧,哲安的不敢置信,甚至他的惊惶,都在陆怀的预料之内,可是他此刻的表情……是错觉么?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为情的娇羞在里面?
陆怀觉得自己好像又魔怔了,想来想去,还是默默别开了视线,不再看哲安了。www.daogu.me哲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了表情,却是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剩下的一路上,俩人都这么互相耗着,直到回到了兵仗局,各回各屋才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这天之后,俩人也许有心也许无意的,一直也没碰上过面。
哲安时不时就揣着加工好的小道消息到各处熟悉的监局溜达。陆怀则躲在自己屋里,反复斟酌之后,给家里写了一封并不算长却字字真切的家书。然后,带着满心满意的期盼,将信封装,托人寄送了出去。
从京城到老家,若走水路,顺流而下不过六七日路程,一封信兜兜转转,十天半月的怎么也就该到了。
想到最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娘亲就能收到自己的家书,知道自己就要回去接她了,心里的盼望也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让一向内心平静的他在接下来的数个夜里都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直到关于大富贵赌坊的最新消息在宫人之中甚嚣尘上,才勉强将他的神思牵扯回他还在的深宫之中。www.ningjuyd.com
这个最初被哲安在各监各局中散布出去,只是为了使之进入众人视野,好让他借势除去的地方,已经在半个月的发酵中,不知不觉成了两派群起相斗的导.火索。
不同派别的人左一封奏章,右一封奏章地上奏天听,将一场口水战打得如钱塘之潮,一浪高过一浪。后来简直是不上个折子说说这事儿,就像失职了一样,朝中几乎不论官员大小,都凑热闹去搀和了一下。
其牵涉之广、影响之深都是陆怀没有预想到的。不过,他的目的已经很好地达到了,大富贵赌坊从它进入宫人视线的第二天起就收敛了行为,数日后即被查封,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员一概被关押候审,再也无法为非作歹为害一方,去骚扰秀珠母女了。
鉴于这事儿闹得有点大,陆怀提醒了一下哲安莫要想出风头之后,也准备出宫去看看那娘俩,打算把她们的去留,以后在府中的差事定下来之后,就开始着手修整修整那座宅子。
等了两日,等到绵绵的小雨完全歇下了,空气清新,艳阳高照,陆怀也换好了一身深黛色的出宫便装。
出得宫门,他还是到一直去的那家车马铺子,雇了熟悉的车夫。然后取近便的路,直往秀珠母女所住的宅院而去。www.changhuai.me
快到了地方时,陆怀坐在车中,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秀珠和巧儿,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敞亮起来,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份敞亮之中含着一分特别的感觉。
待到了直通秀珠家的青石路上,陆怀思忖了一会儿见面后要说的话,等了片刻,感觉马车似乎绕了几个弯,有点不太对劲,便撩开了车帘一角,想问问车夫是什么情况。
那车夫却不等他问,便匆匆地回头,神色略有些紧张地道:“爷,咱们好像被人跟上了。我察觉了之后特意绕了几个弯,他都没变过方向,一直跟着咱们的车。”
车夫年龄与陆怀相若,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端正,浓眉长眼,透着些正直和朴实。陆怀以前只觉得他话少、老实,是个不错的车夫人选,此刻见他慌而不乱,处事有方,觉得他也是个人才,可以收为己用。
不过眼下不是深想此事的时候,陆怀立即回到车里,透过马车后身的气窗看了看后面,果然看到后面有一架乌篷马车跟着他们。这车看着便有些奇怪,一辆最为普通的窄小马车却配了一匹脚力强劲的好马。
这难道是为了方便追人?
若是冲着他来的,他从未与人结仇,近来唯一暗中出手处事的便是料理了那赌坊,难道是那赌坊余党抽丝剥茧地察觉了什么?
陆怀想了想,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也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来者不善,想了想,挑开车帘对车夫到:“此处距和记茶楼不远,你送我到那里,然后你驾车离开,半个时辰之后你到和记茶楼后门接我。”
说着,他从袋中取出一块长方形的木质棕色漆雕小牌交给车夫,然后继续道:“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出现,你拿着此物,到顺天府衙击鼓,将此物交给府尹。他一见此物便知我的身份,到时你将经过说与他,他自知该如何处理。你报官只会有功,不会有过,且请放心。”
车夫载过陆怀多次,从他的仪表言行中也猜到他的身份并不寻常。此刻事情紧急,又见他如此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