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运他没事吧?他也混到人群中了?”
见钱婉婉着急的模样,陆少临慌忙解释:
“你不用担心,我是在混乱之后寻你们的时候碰上灵运的。他没受伤。”
“哦,那就好。”
钱婉婉喃喃自语,惊魂未定般。
“我先送你回府吧,刚才寻找你们时,我已经叫人去通知灵运了。”
“好。”钱婉婉点点头,她真的累了。
与董襄等人告别后,婉婉与雪瑶坐上了陆少临准备好的马车。
“你手流血了!”
马车上,陆少临眼神一顿,慌忙握住钱婉婉的手道。
温热的手掌,陆少临无不避讳的亲昵,让钱婉婉一怔,当即下意识的收回手。
看着手背上,那几道细细的伤口,浑然不在意的道:
“没事儿,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不知怎得,脑中突然浮现出萧锦琰那双红肿不堪的手。
没有及时处理,不知道伤口会不会感染呢?
“呜呜,姐姐一定是刚才为了救我,将我拖到树上时,被树枝划伤的。”
因为她太笨了,根本就爬不上矮墙。只能依靠姐姐的力量。
“都是我,处处拖累了姐姐。”说完,陆雪瑶一脸自责。
“别胡思乱想。这是在救那孩子时,被那孩子抓伤的。”
“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忽然想起那个小男孩,钱婉婉有些急切的道:
“方才我怎么没见到那孩子?”
“在你之前,他被他爹接走了。”陆雪瑶一脸悲伤。
“可是刚才那位大嫂,她死了。”
钱婉婉心中一紧,鼻头发酸。感叹道:
“她是一位好母亲。”
如果知道她的死,换来儿子的生,想必她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吧。
这一刻,她迫切的想念到娘亲。
踩踏事件过去许久,却并没有被人健忘。
许多亲身经历的人,茶余饭后聊起来,也禁不住长吁短叹。
而那些因此事件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家庭,也只能在心里一次次缅怀亲人,或者永久的沉浸在悲痛之中,舔洗伤口。
一个月后,天气渐渐回暖,钱婉婉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个重大节日——成人之礼。
及笄,对一个女孩子而言,代表着这一日就要成为女人。
到了可以婚娶的年纪。
言行举止,也不能再向孩童时那般任性、肆意,要作为一个大人,处处严格律己,不得作出有辱教养的事。
成人礼这天,钱婉婉一早便被董氏早早从被窝里挖起来。
在暖房里,用香囊沐浴净了身。
接着哈欠连连的被按在梳妆台前,有专门负责上妆的、绾发的、修剪的,密密实实的围了好几个人。
董氏在她耳边认真详细的叮嘱着成人礼的规矩礼仪以及细节。
见女儿依旧睡眼惺忪,没有丝毫紧张感,让董氏不知这到底算好算坏。
但及笄乃是大事,也关乎到女儿一生的运势,她不得不再提醒她道:
“前几日,你也受过教导,演练过数遍了。”
“今日宾客云集,你可得好好放在心上,别出了什么差错。”
“恩,我知道啦娘。”
钱婉婉刚揉了下眼睛,手就被立马抓住,负责上妆的婢女雪晴苦着一张脸道:
“小姐,您可千万别再揉眼睛了,刚贴的花钿都歪了。”
“哦,抱歉。”
钱婉婉捂着嘴打个哈欠,见手心染上一抹朱红,眼睛一睁,立马握住手心,放到桌子下擦了擦。
董氏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吩咐几声,就出去张罗今日的会场了。
等一切整装就绪,钱婉婉有些出神的注视着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一时有些唏嘘。
过去今天,她就彻底成为大人了。
重生之后的安逸生活也就要此告别了。
今后,她不能再只依赖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她要做那个能成为支撑家族的钱婉婉。
钱婉婉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眉宇之间,散发着淡淡的自信。
眸中潋滟水光,绝美倾城的容颜,已经看不出丝毫女孩儿的稚气。叫她此时看上去有种凛然高贵的气质,叫一干仆从顿时看呆了眼。
啧啧惊呼,一时惊为天人。
寻常大户人家女儿的及笄礼,虽然不像大家千金那般繁复,但也是十分隆重。
为表重视,几日前,钱家便邀约了许多至亲好友前来,而陆家两兄妹皆在受邀之列。
钱婉婉普一出场,就迅速聚集了众人的目光。有惊\艳、欣慰,也有有感动。
“哥哥,姐姐好美啊!”
从未见过打扮如此精致的钱婉婉,陆雪瑶一脸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