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接收到郭氏的眼神，萧锦环颇为不甘的嘟囔道：

“女儿也是气不过她的目中无人，忤逆娘亲而已。”

钱婉婉无语，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不正是萧锦环的代名词吗？她怎么还好意思这么形容别人？

郭氏没有理女儿，而是将目光投向钱婉婉。

见她坦坦荡荡，看不出一丝慌张的模样，郭氏心中窝着一团火。

“关于我的丫鬟被打伤一事，你怎么解释？”

郭氏单刀直入，声势严厉的望着钱婉婉道，眼中的厌恶之情毫无遮掩。

自从嫁到誉王府，阻了儿子的前程，她就看她不顺眼了。而上次她撵走霜儿的事，更是叫她火冒三丈。

她区区一个商家女，居然摆威风摆到自己头上来了！

简直岂有此理！

“儿媳没有让人去打母亲的丫鬟啊？”

钱婉婉一脸茫然的望着郭氏。

她只是吩咐青燕去教训欺凌珠儿的人，可没有直接说让青燕去打郭氏的丫鬟。所以，这句话，她说得没毛病。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郭氏发怒，横眉冷竖，越看钱婉婉越觉得不顺眼，连心都跟着堵得慌。

“双儿，叫她们两人进来！”郭氏扬声吩咐道。

“是，王妃。”

双儿得令，走到门边，对已经侯在门外的两人说道：

“都进来吧。”

钱婉婉转头，只见两个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女子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看着她们步幅蹒跚，形容狼狈的模样，钱婉婉微微咋舌。

这青燕处事怎么跟她的人一样耿直？这么明显的伤，让她想继续装傻都难。

看来，以后有必要跟青燕好好聊聊。

两个丫鬟齐齐跪在郭氏面前，噤若寒蝉，看都不敢看钱婉婉一眼。

“都给我抬起头来！”郭氏皱眉，对两人喝道。

“你们两个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情重说一遍，如果你们真的受了委屈，我自然会为你们二人讨回公道。若有半句假话，我也定不会饶你们！”

两个丫鬟皆是郭氏身边的三等丫鬟，听郭氏这么一施压，慌忙磕头称是。

钱婉婉静静的听两人抽泣着讲完，主题很明显，就是‘无缘无故’的，她们被青燕‘暴打’一顿。

前半截，钱婉婉听得皱眉，因为她们始终不提欺辱珠儿的事。而后半截‘暴打’一词，的确显而易见，她们凄惨的模样就足以说明。

“你底下的青燕打了我身边的丫鬟，这事，你要怎么解释？”

见钱婉婉仍旧一脸平静，处之泰然的模样，看不出一丝慌乱的神情。郭氏自动定义为她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长辈，不然她也不会这般镇定自若。

未免钱婉婉将所有责任一撇到底，郭氏接着道：

“你若不想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也没关系。但是行凶之人——青燕，你必须交由我处置。”

如果她任凭别人在自己头上作乱而不惩处，那她在誉王府的王妃也白树立这么多年的威信了！

“是我让青燕做的。”

迎上郭氏的锐利的目光，钱婉婉淡淡的道。而萧锦环和李珺儿的面上，也不自觉的染上一抹不怀好意的诡笑。

她居然敢承认了？承认自己公然挑衅母亲的威严，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李珺儿则心绪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差点忍不住就要当众替姑母教训这个贱人几句。只是理智没有叫她这样做。

无视郭氏怒视的眼神，钱婉婉继续道：

“儿媳只是让青燕教训一下欺辱珠儿的恶仆，却从未授意青燕去教训母亲身边的丫鬟。”

她故意避重就轻，虽然结果一样，但是这话也说得挑不出毛病。

但其中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那两人欺人在先，被教训也是理所应当。

见她巧舌如簧，郭氏受堵，眸光一凛转向堂前跪着的两个丫鬟道：

“果真有此事？！”

之前郭氏只听她们一面之词，全然不知她们早先欺人之事。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台前，她也不愿钱婉婉太过得意。

两个丫鬟明白‘纸包不住火’，没有抵抗就慌忙承认了，边磕头边讨饶。

郭氏看得心烦，派人将人拉下去，一顿板子伺候。

听着门外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郭氏吩咐道：

“堵上她们的嘴。”

直到堂内恢复了一片安静，郭氏才慢条斯理的对钱婉婉道：

“这边的，我已经教训过了。你那个青燕，是要交给我，还是你自个儿处置？”郭氏的话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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