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口设备呀,内部结构精密得很呢,一般人哪有那个本事修好它哟?真要出了问题,这巨大的损失到底该由谁来承担啊?”旁边另外一名年纪稍长一些的工人随声附和着,只见他紧紧皱起眉头,满脸都是忧虑之色。
“哎呀,说得太对了!这不纯粹就是瞎折腾嘛。www.huanmengsishu.me咱们这儿忙前忙后地一通乱搞,到最后啊,还不是得咱们自己掏腰包来填补这个大窟窿。”紧接着,又有一个身形消瘦的工人跟着发起牢骚来,他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摇头晃脑,话语之中满满当当全是无可奈何的意味。
刹那间,整个车间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消彼长、不绝于耳。
就在此刻,那位经验丰富、饱经沧桑的老钳工师傅,那双布满老茧且沉稳有力的大手已然轻轻地搭在了电源开关之上。
只要站在一旁的关永辉微微颔首示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开关,让那台正在轰鸣作响的机器瞬间停止运转。
钟跃民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关永辉身上。随后,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问道.“你当真确定要这样做吗?那好,我可就要走了哦。”那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但又仿佛暗藏玄机。
关永辉迎着钟跃民的视线望去,心中不禁一紧。不知为何,钟跃民脸上的笑容竟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好似曾在课堂上无数次目睹过一般。
然而,任凭关永辉如何绞尽脑汁去回想,却始终无法确切地记起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如此相似的神情。
渐渐地,关永辉终于察觉到了这笑容中的异样——那分明就是毫不掩饰的嘲笑!没错,就是那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充满戏谑与不屑的嘲笑!
关永辉的心头开始打起鼓来,原本坚定的决心此刻也有了些许动摇。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钟跃民可是个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凡是上过他课程的学生,无不为其广博的知识面所折服。在大家的潜意识里,似乎这个人真的无所不能,没有什么难题能够难得倒他。
而对于钟跃民的行事风格,关永辉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向来不拘小节,从不把所谓的面子和里子放在眼里。
一旦他决定要离开,那便是八匹马也拉不住,任谁的情面都不会给。想到这里,关永辉越发觉得自己难以决断,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眼看钟跃民即将转身离开,关永辉急忙赔上笑脸,试图挽回局面.“钟老师,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太辛苦罢了。你看这个问题能不能解决?能解决当然是最好的。”
然而,钟跃民对于疑问句总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
于是,钟跃民淡淡地回应道.“解决不好!”
关永辉一听,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继续赔笑道.“钟老师,麻烦你了,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他深知钟跃民的性格,虽然有些不羁,但专业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钟跃民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诚恳,便也不再计较。他转而回头,向老师傅询问起设备部件的名称来。他指着一个出风口问道.“师傅,这个位置叫什么名字?”
老师傅抬眼看了他一眼,显然对钟跃民之前的表现有些不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烘房排风装置。”
钟跃民并未在意老师傅的态度,接着又指着一个传动装置问道.“这个呢?”
老师傅疑惑地看向关永辉,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仿佛在问:“这哪里找来的二傻子?”
关永辉见状,瞪了老师傅一眼,严肃地说道.“钟老师既然问了,你就好好回答。”
老师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热风拉幅定形机。”
“师傅,那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呢?”钟跃民继续指着热风拉幅定形机的一个部分问道。
老师傅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回答道.“那是用来对布料进行热风定形的,通过调整温度和风速,可以使布料达到理想的形态和尺寸。”
钟跃民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继续沿着生产线走,一边观察一边提问。
过了好长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一般,钟跃民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缓缓地开口对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说道.“师傅,麻烦您先把这机器给关一下吧。”
听到这话,不光是一直提心吊胆的关永辉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就连周围的众人也都在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这机器继续这样运转下去,真不知道还要白白浪费掉多少布匹呢!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到了钟跃民的身上,一个个脸上带着或嘲讽、或疑惑、或看热闹的神情,就像是在等待一场滑稽戏码上演一样,准备看他如何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