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更没有乱来。
李老头在进宫当值的半路上,听闻此事后,连未央宫都不去了,径直赶到乐安侯府,然后……
“干什么!”
“你们放肆,竟敢随意闯入丞相府中搜查?”李广一边疾步往里走,一边朝府内四处搜查的人喝道。
此时。
以往恢弘奢华的乐安侯府乱作一团。
府外有缇骑跨刀游曳,府内仆妇、下人被驱赶至墙角,往来的尽是黑衣黑冠的廷尉府法吏。
虽然同姓李,但廷尉李友与陇西李氏没有关系,此刻他正站于中庭,见李广大声斥问,不慌不忙地取出一物。
“本官是奉陛下诏命行事,郎中令切莫自误!”
“哼!”
李广冷哼一声,看都没有看那手书一眼,绕过中庭,直往后堂而去。
在来时路上,他就意识到不妙。
除非有确切消息,否则陛下不会对丞相动粗,可只要动了,便说明事情小不了。
李广先前吼那一嗓子,只是想看看事情有多大。
结果,真的很大!
“外面那些家伙说你勾结诸侯王,是不是真的?”后堂,李广言语急促,猛盯着李蔡瞧。
而丞相李蔡。
此刻怔怔地坐在主位,面无表情,无视了左右进进出出的法吏,也无视了在他面前又怒又急的堂兄。
李广见状,心中愈发恼怒,音调更高几分。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李蔡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只是面如死灰的脸色以及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当廷尉入府那一刻起。
李蔡便知道,自己要完了,已无力回天……
“找到了,在这儿!”
“在这儿!”
外面传来呼喊声,不一会儿,廷尉李友便手持一块龙形玉佩、一块绢帛,神情肃杀地迈入堂内。
“丞相勾结诸侯,证据确凿,奉陛下诏命……”
说着。
廷尉语气猛然转冷,“李蔡,请吧!”
话音落下,李蔡脸上霎时显露痛苦之色,一瞬间,整个人都好似苍老了十多岁。
先前便暴跳如雷的李广瞪着廷尉手上的东西,看了看那两件信物,又看了看堂弟,手指其人,颤声道:
“当初你讽刺老夫的那个劲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