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愣:“你是哪里的官?重庆的吗?”
“他是汉中王,叶坤叶大人!”谭八卯说道。
“原来是……叶大郎?”
老汉终于明白了,随后摇头冷笑:“打吧,你们使劲打吧,反正这天下,已经被你们打得稀烂了,再烂一点也没事。”
谭八卯怒道:“你这老家伙,是怎么说话的?你儿子死了,也不关汉中王的事啊!”
老汉哼了一声,继续锄地,再不看叶坤。
叶坤制止了谭八卯,来到老汉身前,再次鞠躬施礼:
“老人家,是我们不好,让你们受苦了。不过我保证,以后的慈姑县,再也不会打仗,让你们安居乐业,人人有饭吃。”
老头眼皮都不抬:“有没有饭吃无所谓,活一天算一天,反正迟早都要死的。”
叶坤叹气,取来二十枚成都银元,递在老汉的手里,又吩咐黄思忠:
“派人给老人家修建房屋,添置家具,再找个合适的女子,许配给老人家的儿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老汉看着手里的银币,终于有些动容了,皱眉道:“汉中王,你要是真的帮我,能不能找一找我那个下落不明的儿子?”
叶坤点头:“他叫什么?”
“谢操。去年春天在长沙城,被燕六亥大军冲散的,估计在江东一带。”
“我尽力。”
叶坤吩咐随行人员:“记住这个名字,派使者去江东,让肖德权帮忙寻找。如果找到此人,我有重谢。”
老汉闻言,终于跪了下来:“汉中王,你要是找回我的儿子,我这辈子……给你立一个长生牌位,天天拜你……”
叶坤扶起老汉:“不必拜我,你既然在我的辖区,我就有责任,让你全家团聚,安居乐业。”
辞别老汉之后,叶坤走出多远,心里还不舒服。
这战乱年代,很多家庭都有流离在外的亲人,音讯全无啊。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一首诗吟完,叶坤也流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