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锦也有点意外,不过她看起来很淡定:“大家别急,我们其实……”
“那女的是岑大山媳妇!”但就在这时候,有人认出了冯香梅。
“岑大山不就是杀害友文全家的凶手?”
“对!他婆娘这时候来肯定没安好心!”
“太过分了!”
“我打死你们!”
一群人都气愤不已,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尤其激动,眼眶都红了,看到院子里有把铁锹,一把抓在手里就朝岑安锦母女俩冲过来。
冯香梅本就害怕,这下更是心惊胆战,拉起岑安锦就跑。
岑安锦没有准备,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脚下踩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彻底控制不住身体,眼看就要朝山坡下栽倒。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揪住了她的衣服后领。
岑安锦稳住身形,艰难地从衣领里探出脖子,回头看了眼。
她猜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因为她看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睛。不过那笑意一闪即逝,视线瞬间变得极具压迫性。
眼睛的主人个子挺高,穿一身黑,乍一看挺瘦。
但岑安锦对这种身形很熟悉,看得出来,他不是瘦,只是精干。这人脱了衣服,一定有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腹肌——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这大概率是个军人。
“没事吧?”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紧跟着跑上来,问道。
男人摇摇头,松开手。
岑安锦道了声谢,见冯香梅没事,才抬头往上看。
“沈警官,你怎么来了?”那群人瞬间收敛,在老人的带领下迎下坡来。
“你们怎么回事?”沈警官正是那位穿警服的年轻人,他眉头一皱,“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女子?”
“他们是岑大山的家人,肯定也不是好人!”那个拿铁锹的男人已经放下了铁锹,但神色依旧愤怒。
“胡说!”沈警官更生气了,“别说现在岑大山只是嫌疑人,还不能确定为凶手。即便他是凶手,他的家人只要没有参与作案,那就是无辜的。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连坐那一套呢?”
铁锹男还有些不忿,但那位老人抢先开口了:“沈警官说得对,刚才是我们冲动了。不过,你们今天来是案子有进展了吗?凶手什么时候才能确定?”
“这位是市里来的庄队长,现在案子由他负责,他想来看看现场。庄队很厉害,肯定能查明真相。”沈警官面对老人,神色顿时温和许多,又对那位庄队道,“这位便是受害者何友文的父亲,那是他弟弟何友武,他俩是双胞胎。”
他说的死者弟弟,便是那个铁锹男。
“庄队,我哥哥一家死得太惨了。”何友武哽咽着道,“你们可一定要为他们主持公道,让凶手杀人偿命啊!”
“放心,我们肯定依法办事。”庄队顿了顿,忽然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集在受害者家,是在干什么?”
“昨天是老大一家的头七……”何老深深叹了口气,“我们过来烧点纸。”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沉重。
沈警官刚想宽慰两句,却听到岑安锦清脆的嗓音从头顶传下来:“昨天晚上头七,你们总不能在这里烧了一整晚的纸吧?所以,今天是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收到吗?”
他们互相介绍的功夫,岑安锦已经悄无声息在受害者家转了一圈,这会儿正蹲在一堆灰烬前扒拉着什么。
“那些灰动不得啊!”
“简直大不敬。”
“会不会说话,真难听。”
“这凶手家人的态度也太嚣张了!”
“好过分。”
……
他们这边的动静又吸引了一些来看热闹的村民,人群一片哗然。
“你个死丫头!你在干什么?!”何友武急匆匆往上跑,要去拽岑安锦。
可他刚伸出手,就被那位庄队握住了手腕。
“庄队,你什么意思?”何友武挣了下,感觉对方的手像铁钳一般,不满道,“你一再为难我们死者家属,却对凶手家属处处保护,你是不是想包庇……”
“大哥,你是属爆竹的吗?一直炸个不停。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岑安锦拍拍手,直起身打断他道,“我数过了,这屋前屋后,大大小小总共有十堆灰烬。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可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