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想我爸了。”岑安锦打断他,“都是一家人,你给我拿十块钱,让我去看看我爸,给他买点东西,行不行?”
“我爸不在,没人挣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三哥娶了个城里媳妇,肯定有钱了吧?你让二伯帮我们买点吃的行不行?”
“我还想继续读书,都是一家人,爷爷你帮我把学费付了行不行?”
岑老头一开始还想敷衍一下,让她借首饰就给她钱,听着听着不对劲,也懒得敷衍了:“不行!我……”
“瞧瞧,这时候就不是一家人了。”岑安锦对准手里的破锅,又是“咣当”一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希望你记得,我们早就分家了,现在我的家人,只有我爸和我妈。少拿家人那一套来压我,我不认。”
“反了天了!”岑老头也顾不上再演了,“岑安锦,你今天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怎么着?”岑安锦扬了扬手里的杀猪刀,“硬抢啊?”
“什么叫抢?那些本来就是我岑家的东西。”岑老头大声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打自己脸啊?”岑安锦指指围观群众,“刚才还说那是我的东西,大家可都听到了,这会儿又变成你家的了?那是我奶奶的嫁妆,我奶奶亲自交给我妈的,跟你可没半点关系。”
“你奶奶嫁给我,她人都是我的,东西还不是我的?”岑老头彻底不要脸了。
岑安锦:“那我奶奶嫁给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岑老头不管她说什么:“之前我愿意把东西给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岑家人。可现在看来,你们的心已经野了,只会向着外人。你们这几天跑出去,是不是已经找到对象,准备带着岑家的财产,嫁人跑路了?”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还朝看热闹的众人拱手:“各位帮我做个证,不是我老头子欺负孤儿寡母,只是她们的心已经不在岑家,我一定要把属于岑家的东西收回来。”
他又看向岑安锦和冯香梅:“不仅那套首饰,还有分家分的东西,大山挣的钱,你们全都得拿出来。”
“这真的过分了!”
“明抢啊。”
“你把钱都拿走了,两个弱女子怎么生活?”
……
村民们都看不下去了,声音渐渐大起来。
“我爸还没死,你就说我们是‘孤儿寡母’,这是在咒自己亲儿子吗?”岑安锦反倒并不着急,“还有,你问过我吗?谁说我要嫁人了?”
“不管你现在嫁不嫁,将来总是要嫁的。”岑老头忽略掉她的前一个问题,“谁叫大山没生个儿子呢,岑家的财产,我不会让外人带走。”
“说来说去,就因为我是女孩,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就活该被欺负,对不对?”
“对。”岑老头也懒得装了,“你要是个带把的,大山的财产有人继承,我也不用操心了。”
“我的做人原则有两条:第一,先礼后兵;第二,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反馈回去。”岑安锦朝岑老头走过去,“你歧视女孩,我没办法告诉你,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但是,我可以让你做不成男人,也尝尝被歧视的滋味。”
她说完刚好走到岑老头面前,迅速扬起手中的杀猪刀,就朝他腰腹削去。
谁也没想到,她刚刚明明还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会突然说发疯就发疯。
人群一阵惊呼,岑老头更是一把捂住裆,踉跄着狼狈后退:“啊啊啊啊!岑安锦,你……”
雪亮的刀片堪堪擦着他的手背划过,那刀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又冷又烫。
岑老头手背明明没受伤,却莫名火辣辣地疼,吓得他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岑安锦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刀悬在他小腹上方不到十公分处晃来晃去,稍稍一不小心,就真会让岑老头做不成男人。
围观群众看傻了。
岑老头秒怂:“小,小锦……你,你这是违法的。”
“我知道。”岑安锦半蹲在他面前,眼神凶狠决绝,“现在的情况,无非两种结果:一,我煽了你,我去坐牢,反正在外面也是被人欺负,进去陪我爸挺好;二,我力气比不过你,你反杀我,你进去陪我爸,也挺好。”
这个时候,“正当防卫”的法条刚提出来不久,岑老头哪里懂这个,他本来是在想怎么夺岑安锦的刀的,这下子不敢贸然动手了。
连她用了“煽”这个字,他都不敢反驳。
“小锦,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