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爽快答应过来,除了因为是宁松萝打的电话,还因为他今天心情非常糟糕,想找人出口恶气。
要是有人欺负了宁松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发火。
现在看来,他大概率找不到借口了。
“他们……”宁松萝纤纤手指将屋子里每个人都指了一遍。
这个动作让周奚砚想起小时候,她每次无理取闹,表情就和此刻一模一样。
周奚砚越发确定,她没有、至少今天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还是配合地问:“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我爸妈天天骂我,稍不满意就打我,还不让我去找你,逼我去给渣男当替身……”宁松萝掰着手指,一件件数给他听。
周奚砚耐心听完后,方才直起身,朝宁父走过去。
“小砚,你别听松萝胡说,她这是……在闹脾气。”宁父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
“对啊。”宁母也赶紧道,“你也知道,松萝生病了,经常说胡话,做不得真。你好久没来,先坐,我给你倒茶……”
听他说话,那种没法呼吸的窒息感又开始加重,周奚砚皱眉,不耐地打断:“我只问你们一件事。”
宁母急忙道:“什么事,你说。”
“我跟松萝的婚约,还作数吗?”周奚砚问。
两人有点慌,想说不作数,又不想得罪周奚砚。
支支吾吾好一阵,宁父才道:“关于这个嘛,我们当然是愿意信守承诺的。但是,你这么优秀,松萝却有病,她就是个傻子,实在是配不上你……”
“婚约是我爸跟你们定下的,如果想毁约,麻烦去找我爸商量。”周奚砚打断他道。
周父早已经去世,宁父脸色再也维持不住:“小砚你这样说就过分了啊……”
周奚砚冷漠地看着他,态度没有丝毫改变。
“就算要履行婚约,也不是一句话的事。”宁母到底还是不想惹他,想用缓兵计,“婚姻大事,中间的礼节多着呢,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从来不是讲礼的人。”周奚砚说得直白一点,“这婚约,你们认,我现在就带松萝走;你们要是不认……”
他回头牵起宁松萝的手:“我就强行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