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嘈杂,甚至有哭嚎声。
萧景飏将江婉莹抱到一旁的城墙下,挥了挥手。一名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心急火燎赶了过来。
“陛下。”
“称公子。”萧景飏看着混乱不堪的场景,不悦打断。
这男子其实是宫中的御医,太医院首席御医言清明。是萧景飏准备派去,一路照顾难民的随行御医。
言御医立刻改口:“是公子。”
“快给这位姑娘瞧瞧。”萧景飏闻着身上染着的血腥味,唯恐这个姑娘一命呜呼。
御医忙搭脉察看,做出诊断,恭敬回道:“回陛下,这位姑娘伤到了肋骨,断裂了一根,得赶快救治,不然淤血堵住肺经,便会气绝身亡。”
萧景飏没想到,俞百川下手如此之重。这也不怪对方,向来想要刺杀皇帝的都是高手,俞百川自然会使出十足的功力。
萧景飏立刻放下江婉莹,让其平躺在地。
夜云遮月,荒郊野外。
有一众官兵巡逻,在安扎的帐篷周围巡逻。
帐篷前的空地上,依次错落燃烧着无数的篝火。
那群难民围火而坐,有人扛不住,直接睡到地上。
那些难民里的妇人与孩童,缩卷在帐篷里过夜。
俞百川腰间挎着把长剑,巡视一圈去往一旁停的一辆马车上。
马车上铺着羊毛毯子,江婉莹平躺在那里,身上盖着枣色锦缎的被子。
她面色苍白,眼眸紧闭依旧在昏厥中。
深夜寒凉,马车内挂着一盏朱红灯笼。
萧景飏披着一件玄色狐裘大氅,手撑着头,慵懒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俞百川上了马车,看着娇容惨白的江婉莹,愧疚问道:“陛下,这位姑娘还没苏醒吗?”
“称公子,又忘了?”萧景飏眼皮不抬,冷冷道。
“是,公子。”
俞百川盯着江婉莹,懊丧道:“公子,我不明白了,为何非要带着这位姑娘上路。这一路颠簸,将人安置在京城养伤多好。”
原来萧景飏打算微服出访,亲自到林州一探究竟。
前面派去林州的探子回报,这半年朝廷两次送往林州的赈灾粮。一到林州境内,便会被一群马贼打劫一半。
最终送到林州的粮食,也只有一次的量。
杯水车薪,难民得不到救济,全部背井离乡,一路颠沛流离涌入了京城。
那些官兵,其实是殿前司的禁卫。此次带了一千精兵,一是,为了一举剿灭那群马贼。二是,护送这些难民回乡。
只是让户部侍郎张孝文出面,代表朝廷拿出诚意安抚难民的心。
萧景飏为方便行事,则化身为一名米行的少东家。
萧景飏换了个姿势,半坐起来,懒洋洋回道:“将人留在京城何处?你府上,还是宫里?”
俞百川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分析道:“若是在我府上,依我祖母还有我母亲的性子,定会让我负责,娶了这位姑娘。”
想到此处,俞百川不情不愿摇摇头,又道:“这可不行,到时候这个碗姑娘,想走都走不了。”
俞百川不知江婉莹姓谁名何,暂且称她为碗姑娘。欲言又止,打了一个冷颤,才叹道:“若送去宫里,那这位姑娘,怕只能稀里糊涂就消香玉损了。”
皇帝凭白无故,塞进去一个受伤的美人。
皇帝微服私访又不在宫里,那些个嫔妃岂能眼睁睁看着美人痊愈,日后与她们争宠。定是会让美人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丢掉小命。
俞百川想起什么,嬉皮笑脸道:“那送去张大人家不是也行,公子,为何要带上这位姑娘?”
萧景飏陡地脸色不自然,似乎有些羞涩。白日里言御医要为江婉莹医治,要宽去上衣。
言御医见皇帝抱着江婉莹,以为是皇帝新收的美人。声称尊卑有别,由其指点皇帝亲自为江婉莹固定断裂的肋骨。
情况危机,萧景飏深知言御医的小心思。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为江婉莹宽衣医治。又不知这个江婉莹姓谁名谁,家住何处。见其背着包袱,应当是要远行。
萧景飏眼中浮现出,肤若凝脂的圆滚,甚至觉得手上残留着软绵的触感。
蓦地一阵烦躁,打定好这个女人伤好一些后。赏她一些金银,派人送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