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在侯府伺候人多年,向来是主子有命立刻着手去做。
她想也没想,取了块干爽的巾帕,俯身塞到他的脖间。
温热的手指滑过他的肩头,仔仔细细为他掖在衣领一圈。
江婉莹看到融化的冰水,甚至淌湿了萧景飏的鬓发,滴落在枕面上浸湿了枕头。
江婉莹慌忙又取来一条干的巾帕,轻柔擦拭着萧景飏的鬓发,忧心道:“这样下去,景公子怕是会受风寒的。”
许是挨得近,她身上的幽香,扰乱萧景飏的心绪。若有似无地擦拭,像极了挑逗一般。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挑拨起他的兴致。
萧景飏抬手摸索,抓住江婉莹软嫩的手腕,克制道:“今日你也受惊了,下去歇着吧!”
江婉莹不明所以,以为萧景飏是因为受伤心情郁郁。也不在意,反倒轻快道:“午后,我睡了一个多时辰,眼下一点都不觉得累。”
萧景飏看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张口欲言,想要直言挑明,她在此他不能安心休养。
哪知,江婉莹先开口:“景公子,饿吗?”
“有一些。”萧景飏随意回答,唇角微有笑意。心想着江婉莹这个小馋猫,怕是自己饿了。
江婉莹乐呵呵起身,到房外对张孝文道:“两位大人,可否弄些吃食来,景公子他饿了。”
乔大人当即表示,由他去弄膳食。
江婉莹折返回房内,坐在床沿。顺势拿起一块湿帕,为萧景飏擦拭起手掌。
萧景飏想起之前,江婉莹在他面前惺惺作态地勾引。认定现下江婉莹定是在故意为之,抽离自己的手,不悦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江婉莹眼神发懵,他这是又发什么脾气。咬唇憋着闷气,腹诽:“不是,你是眼瞎吧!好心好意照顾,在你眼里竟是虚情假意。”
江婉莹瞅着萧景飏受伤的双眼,忍不住偷笑。他当下的的确确如同个瞎子一般,可不是眼盲心瞎。
想起萧景飏的屡次戏弄,难以自已地起了报复之心。
江婉莹大胆使坏,将手放在萧景飏心口处。手指随着他的气息起舞,魅惑道:“公子,说要对我负责到底,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负责?”
也不知是适应了冰块的冰冷,萧景飏的四肢百骸涌起热流。
倘使他的眼睛没受伤,必会蔑视于她。可偏偏他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她的撩拨。他还不耳聋,听得真真切切来自她玩味的取乐。
萧景飏凭着感官,捉住不安分的玉手。气急败坏斥道:“江婉莹,你等着,待我伤好,有你哭的时候。”
江婉莹头一次听,萧景飏连名带姓唤自己。怕是那后槽牙,气得都要咬碎了。
被这般疾言厉色威胁,江婉莹半分都没得怕的。昨夜他下不去手杀自己,她二人之间暂时的赢家是她。
江婉莹索性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萧景飏心口倾听。他的心跳随着她的靠近,陡地剧烈跳动一瞬。
“江婉莹……”萧景飏咬牙切齿地喊,试图恐吓让对方知难而退。
江婉莹不喜欢萧景飏如此叫她,伸手捂住萧景飏的嘴,撒娇道:“家父在世时,唤我阿莹,从今往后,公子也可唤我阿莹。”
萧景飏气得身子颤抖,伸手去抓捂在他嘴上的手。
此时,江婉莹的两只手,都被萧景飏死死攥在手里。
恰逢,乔大人奉来两碗粥,交与张文孝送入。
张文孝两只脚,已经迈入门内。瞧见陛下拉着美人的手,似乎正在与美人调情一般。
张文孝尴尬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婉莹玩够了,正愁没法脱身。看见张文孝奉膳进来,欢天喜地笑道:“张大人,来了。”
萧景飏闻见,迅速松了手。
江婉莹顺势起身,往门口走去,又笑道:“景公子,嫌妾身笨手笨脚,伺候得不周到,劳请大人,另外找人照顾景公子吧!”
萧景飏右手用力握拳,发泄恼火。这个女人说得如此潇洒,戏弄了自己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她倒是想得美,他岂能让她如意。
张文孝方应了声:“也好。”
萧景飏装腔作势,夸道:“张大人,不用了。江姑娘伺候得事无巨细,我十分满意。不劳烦旁人,就江姑娘便好。”
张文孝眼珠飞转,看看陛下,又看看江婉莹。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江姑娘不愿伺候。可金口玉言,他可得罪不起。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