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还插在那人胳膊上,江婉莹撒了手头也不回继续往前奔。
突然,巷口乌泱泱被一群来人堵住。
马蹄声起,领头之人一身墨甲,骑着高头大马迎面慢慢过来。
“大人,救命,救命啊。”江婉莹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这些戎装铠甲之人定是朝廷的人。
江婉莹提着一口气,向着马匹面前奔去。
骑在马上之人,头戴兜鍪,面上戴着金色面甲,看不到容貌,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大人,救命啊!救救民女。”江婉莹扑通一声跪在马匹前。
那人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视江婉莹。他身后的士兵冲上来,捉到那些前来追赶江婉莹的打手。
那群打手见是官兵,一个个蔫了气焰,也不敢反抗。
马背上的人盛气凌人道:“让老鸨过来,见本官。”
士兵放了一个打手,那打手连滚带爬去通知老鸨赵妈妈。
马背上的人,瞧着跪在雨地的江婉莹,好奇道:“你可知今日,有一位姑娘被卖进了春红楼里?”
她今日才被卖进来,哪里能知道什么。
江婉莹只想趁老鸨没来前,先发制人,嘶喊道:“民女江婉莹,被人强卖到青楼里……”
话未说完,那人错愕不已,提高冷厉的嗓门打断道:“江婉莹?你是江婉莹?摘下你的面纱。”
有求于人,她不敢迟疑,一把扯下面上的遮挡。
雨势忽停,拨云见月。一弯新月,悬挂夜空。
黑夜中的巷口光线昏暗,那个官爷翻身下了马背,走到江婉莹跟前。
江婉莹倔强昂着头,看向那个官爷。
那个官爷突然大笑,弯腰扶起江婉莹:“江姑娘受惊了,在下是来救姑娘的。”
她可不识得眼前之人,颤颤惊惊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那人没了方才的冷厉,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笑呵呵道: “在下姓莫,是景记米行,景公子的人,这么说,姑娘该懂了吧?”
这人正是皇城司的最高官,皇城使——莫峥嵘。
此时的江婉莹犹如杯弓蛇影,哪里会轻易相信:“景公子?我凭什么信你?”
莫峥嵘不动声色,激将道:“姑娘是要留在春红楼,还是相信莫某,随莫某离开这里。”
江婉莹权衡利弊,决定暂且相信这个姓莫的。
她低三下四拘礼,求道:“求莫大人,带民女离开这里。”
莫峥嵘挑眉笑道:“来人,送江姑娘回府上。”
“府上?什么府?”江婉莹的身上湿透,寒颤不止。
“自然是景公子的府上。”
听了莫峥嵘的话,江婉莹忐忑不安地随两名士兵向巷口走去。
巷口有一辆马车,士兵示意江婉莹上马车。
江婉莹咬紧朱唇,心想只能赌一把了。但愿这些人,真的是景公子的人。
马车徐徐驶离。
赵妈妈头上的珠钗歪斜,心慌意乱从春红楼出来,迎到莫峥嵘身前。方才失火,好不容易灭了火。又听闻来了一群官兵,念起今日买下的那个女子,暗觉不妙。
“哟,这位官爷,寻妾身何事啊!”赵妈妈赔笑,施礼。
莫峥嵘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方才那个女子,本官带走了。”
赵妈妈以为这个官爷相中江婉莹,想要赎身钱。再说那丫头,一把火烧了一间房子,她可损失不少。
“哎呀,大人,那可是妾身花了五十两白银,买来的。大人虽是官,也不能明抢啊!”
莫峥嵘掏出一块金牌,趾高气扬道:“看清了,你若还想安心做生意,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准张扬。”
“皇,皇城……”赵妈妈被“皇城司”三个字,吓得瑟瑟发抖口齿打颤。
莫峥嵘不想过多的人知晓,疾言厉色道:“还不快滚去,将卖身契取来。”
那卖身契赵妈妈随身带着,原本打算等江婉莹醒后,按例恐吓调教一番。
赵妈妈哆哆嗦嗦,从袖口掏出卖身契,递上前,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这,这是卖身契。”
莫峥嵘仔细阅览一遍卖身契,确认无误后收好,对赵妈妈斥道:“还不快滚。”
赵妈妈连连点头,双腿发软,愣是迈不开步子。
莫峥嵘让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