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被郝守信搀扶前行,俞百川随在一侧。
萧景飏隔着眼纱,眼光肆意越过众人,落在江婉莹身上。瞧她埋着首,根本看不清面容。
俞百川瞥见江婉莹,眉宇一挑忍着笑意,端着正经低声道:“陛下,江姑娘,呃,不,是江才人入宫了,就在正殿门口候着呢。”
郝守信向前张望,想看看这位江才人是何许人也。
萧景飏不搭话,依旧搭着郝守信的手昂首阔步向前。
一阵春风拂过,萧景飏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闯进江婉莹的鼻腔。
江婉莹不由自主心如擂鼓,一双乌皮六合靴从她眼前迈过。
“平身吧!”萧景飏脚步不停免了礼,踏进寝殿内。
江婉莹直起略有僵硬的背脊,看向高大的殿门。
郝守信从殿内出来,“夏尚仪,陛下说您可以回尚仪局了。”不待夏尚仪回话,对江婉莹不客气道:“江才人,还愣着作何,还不入殿伺候着陛下。”
江婉莹惊目,提心在口。慌张应好,抬腿进入殿内。
殿内,萧景飏端坐在御案后,不知在向俞百川交代什么。
她一入内,俞百川便告退出去。
偌大的殿内,只剩她二人。
吱呀一声,殿门被俞百川顺手关上了。
江婉莹心口又是一紧,不过转瞬即逝。暗自庆幸萧景飏的眼睛看不到,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萧景飏看她杵在原地不动,起了捉弄之心,板脸道:“江才人,还不快来,为朕研磨。”
江婉莹慌慌张张到御案旁,方捏起墨锭,却听萧景飏又道:“算了,朕口渴了,你去斟茶吧!”
江婉莹有些昏头转向,傻傻脱口问道:“茶在哪里?”
声落,江婉莹惶恐不安,拘礼赔罪:“奴婢初来乍到,还请陛下稍后。”
江婉莹准备出去请教,方才那个唤她入殿的太监(郝守信)。
哪知还未走上两步,萧景飏又命道:“罢了罢了,还是先服侍更衣吧!”
萧景飏按着扶手起身,抬手示意江婉莹过来搀扶。
江婉莹怔了一瞬,过去扶着萧景飏去向屏风后。
在林州时,江婉莹没有伺候过萧景飏宽衣这种事,一向都是俞百川代劳。
江婉莹取下他腰间的玉带,小心翼翼放置一旁的长案上。又探手去解衣带,她的手不自觉颤抖。
宽去玄色龙袍,江婉莹转身将龙袍挂至衣桁上。
取过长案上,提前备好的一套青色云纹的衣袍。
她发觉长案上的熏炉里熏着香,这香与萧景飏身上的一样。这才明了他身上的香味来源于此。
江婉莹壮着胆气,毕恭毕敬问道:“敢问陛下,这是何香?”
“龙涎香。”
“原来如此。”江婉莹听说过,帝王酷爱龙涎香。并不知这股甘甜味,便是传闻中的龙涎香。
她踮起脚尖,去整理萧景飏的衣领。贴身而立,手指有意无意碰到萧景飏脖间的肌肤。
萧景飏嗅到她身上的幽香,猛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腰,将人扯进怀里。
吓得江婉莹揪住他的衣领,结结巴巴道:“陛,陛下,奴婢做错了什么?”
之前她确实不怕他,如今知晓他皇帝的身份岂能不怕。
萧景飏被她提心吊胆的模样逗笑:“你的胆子呢?之前在林州,你可不是这般卑躬屈膝。”
见他笑,江婉莹似乎没那么害怕了。继续理着衣领,怯声回道:“您是当今天子,又非奴婢认识的那个景公子。”
“你怕了?”萧景飏问了一句,迫不及待想试探一番。另一手亦放到她的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夏尚仪说过,对陛下要绝对服从。
江婉莹不敢挣扎,惊慌失措低头回道:“是,奴婢怕极了,请,陛下自重。”
“自重?”
江婉莹听他语气不好,想起他之前的承诺,委屈巴巴道:“陛下,不是说,入了宫不必伺候人吗?”
萧景飏松了手放开她,温和道: “朕给你挑了几个宫女,你就暂且在勤政殿住下吧。”
来日方长,他不喜欢强迫。两情不能相悦,也无乐趣。
江婉莹错愕道:“夏尚仪说,奴婢负责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