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俪放下筷子追了出去,“宁表哥,你不是说要教我舞剑吗?”
齐尚宫发觉气氛不对,忙挥退左右,自己也退到了殿外。
汪太后盘问道:“这个江才人,是哪里人氏?”
眼下还不是说江婉莹身世的时候,萧景飏不慌不忙回道:“是儿臣,去林州的路上救下来的。入了宫,便是儿臣的人,她是何许人也,又有何重要的。”
汪太后欲言又止,皇帝一直不满后宫的美人。那是因为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更是当年局势所迫,太上皇硬塞给他的。
而今,难得带回来一个女子。正如他所说,入了皇宫便是他的人。即便出身不好,哪怕是罪臣之女,只要有心都可抹平了过往。
汪太后换上笑脸:“母后只是随口一问,一切事,陛下做主便可。”
萧景飏起身欲走,汪太后唤人入内。
应声来的人,却是郝守信。
萧景飏诧异,他来了,那江婉莹何在?
“儿臣还有政务,儿臣告退。”萧景飏不动声色搭上郝守信的手腕,离开祥和宫。
汪宁与萧景俪正在打打闹闹,瞥见萧景飏的身影,抛下萧景俪追了上去。
汪宁赶到身旁,一边扶萧景飏上了御辇,一边抱怨道:“陛下,您要走,怎么也不唤臣一声。”
太监们抬起御辇向前,萧景飏慵懒回道:“你与公主许久未见,多相处一会也是好的。”
汪宁嬉皮笑脸,噢了一声。
突然,汪宁发觉宫巷前面有人探头探脑,幸灾乐祸道:“陛下,那个是慕娴妃吗?”想到陛下看不到,又匆忙道:“陛下,臣失言了。”
除了皇后,这三个妃子,整日搞偶遇这一出。萧景飏不胜其烦,每每都让人将三人打发了去。
一想到慕娴妃一哭二闹,装病弱的样子。他便觉头痛欲裂,抬手扶住了额头。
郝守信立刻会意,命人上前拦住慕娴妃。又命抬御辇的太监,改道走另一条路回勤政殿。
不久,到了勤政殿的寢殿门口,萧景飏方才问道:“江才人呢?”
郝守信扶着萧景飏迈进殿内,一股梅花酒的味道迎面扑来。
萧景飏警觉又问:“谢良妃来过?”
郝守信如实回道:“回陛下,谢良妃的确来过,逼着江才人喝了一壶酒。江才人不胜酒力,眼下正歇着呢。”
“让人弄些醒酒汤来。”这梅花酒后劲大,酒醒怕是要头痛。喝些酒醒汤,多少可以缓解些。
萧景飏被扶着去了短榻前。
郝守信满腹不解,心中嘀嘀咕咕:“陛下看不到,怎么又觉得看得一清二楚一般?”腿上不闲着,出去命人备醒酒汤。
短榻上,江婉莹的睡姿并不优雅。缩卷着,像极了受惊的孩子般。
娇颜犹如水洗过的樱桃,莹润诱人。发髻微微散开,有一缕青丝延伸到了起伏的丘壑上。
这短榻睡她,倒也不算狭小。只是萧景飏生出与她同塌而眠的心思,索性俯身将人横抱起来。
轻轻将人抱上了他的龙榻,又将锦衾为江婉莹搭上。
“你倒是睡得香。”萧景飏含笑自言自语。
这时,郝守信折返进殿。瞧见江婉莹睡在了龙榻上,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想法冒出,莫非陛下是在装瞎。
郝守信心惊肉跳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萧景飏想起上次自己酒醉,险些强迫了她。最后被其砸晕了过去,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事到如今,他仍不知道江婉莹究竟对自己有无真心。
江婉莹的逢场作戏,曲意迎合自己,让他看不透。
他的目光落在抿动的朱唇上,娇艳欲滴似邀人一亲芳泽。
萧景飏脸上蓦地发烫,喉间滚动。急忙挪开了眼,不去看她。
当初太上皇强塞给他的四个女人,没一个是他中意的。被逼着与那些女人行衾裯之事,全靠着合~欢散。事后,他总会呕吐不止,食不下咽许久。甚至会小病一场,对女子更是心生抗拒。
他接江婉莹入宫,有两层意思。一是,兑现对先皇的承诺,照顾江家的后人。二是,他的确对江婉莹心动,想要得到她的人乃至心。
他的一后三妃,据他所知皇后曾有意中人,谢良妃亦有。慕娴妃与崔淑妃虽说没有,可她二人的父亲,或多或少与当年的梁王有关系。
皇后与他一向相敬如宾,可他眼明心亮,皇后眼里只有算计。表面温婉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