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上前把曾泰扶起,宽慰一番,而狄仁杰的注意力又回到两具尸体上。www.shushengruyu.com
他喃喃自语道:“两个死者都姓吴,都是长安人,一同到了长城县,同时在十天前被杀。案发之后,又有人逼迫张春、王五顶罪,真是奇哉怪也!”
曾泰请罪道:“卑职惭愧,竟全然未注意到两起命案之间的关联。”
狄仁杰微笑着摆了摆手,开始踱步:“曾县令所言不错,这两起命案是有联系的。准确地说,是这两名死者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虽然他们一个走水路,一个走陆路。但是我敢肯定,这二人是带着同样的目的来长城县。”
李元芳点头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我观察了两名死者脖子上的伤痕,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凶手不仅盗走了他们的身份文书,还将罪行嫁祸于张春、王五,便是想要官府将此事当做寻常的谋财害命结案,以掩盖事情的真相。”
狄仁杰听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两名死者的身份,以及他们来长城县的目的。”
就在这时,狄春挎着一个公文包,突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狄仁杰看着狄春着急忙慌的样子,连忙询问:“怎么了狄春?这么慌张?”
狄春瞥了一眼旁边的曾泰,没有立即回答。www.fangda.me
狄仁杰皱起了眉头,向曾泰吩咐道:“曾县令,请你立即将张春、王五及其家人转移到我下榻的馆驿,交由黜陟使卫队保护起来。”
“另外,明日贴出告示,就说此案已结,把张春、王五当成死罪,押往州城,等候秋决。记住,这件事要绝对保密!”
“卑职遵命。”曾泰答应着,退了出去。
狄春见曾泰下去了,这才小声开口道:“是张阁老给您的书信到了,还有朝廷的公文,您快看看吧。”
狄仁杰一听是张柬之来信,心中顿时一紧,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将公文和书信接了过来。
匆匆浏览过公文,狄仁杰眉头紧锁,面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又将张柬之的书信打开看了,眉头才舒展了一些,转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李元芳见狄仁杰表情如此变幻,忙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狄仁杰将公文和书信都折起来收好,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馆驿再说。另外,你再把曾泰叫过去,我等会儿有事吩咐。”
——
原本喧嚣的长城县馆驿此刻已被清空,黜陟使卫队将馆驿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www.chanming.me
狄仁杰大步走进正堂,李元芳紧随其后,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李元芳看着面色依旧凝重的狄仁杰,又问道:“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狄仁杰沉声道:“太子出事了,我们昨日不幸言中。崇文馆学士吴孝杰与校书郎许世德在许宅互杀身亡,吴孝杰被查出是越王旧僚。”
“陛下在朝会上怒斥太子,许多老臣都受到了牵连。如今陛下已离开长安,开始南巡,待南巡结束后将返回神都。”
言罢,狄仁杰长叹一声,摇头不已。
李元芳听后也震惊不已,久久无言。
片刻后,李元芳劝慰道:“大人,事已至此,我们远在千里之外,也无力改变什么,大人还是保重身体为是不要过于担心了。”
狄仁杰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我们虽然身处湖州,但已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吴孝杰与许世德两个文人,居然会互杀,其中一定有古怪!”
他开始在屋中踱步:“一日之内,接连听说三个姓吴的人身亡,而且都是长安人士,这不能不令人怀疑。而太子又是因为吴孝杰而出事的。”
“我现在隐隐地有一种预感,长城县的事会牵扯到太子。我们必须尽快破案,否则太子恐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李元芳有些迷糊:“大人,不至于吧,这是不是有些太玄了?”
狄仁杰摇了摇头,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他陷入了沉思:“两个死者都身穿缮丝衣物,又都姓吴,为同一个目的来长城县。也许是吴孝杰家的下人,也许是扮作吴孝杰的家的下人。”
“二人既然是为一事而来,分水陆两路赶路,这明显是为了隐藏行迹。如果他们真是吴孝杰家的下人,身份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凶手为什么要取走他们的身份文书?桩桩件件都说明两个死者的身份非同寻常。这两个人既然是秘密到长城县,又兵分两路,凶手是怎么知道他们行踪的?奇怪,真是奇怪!”
狄仁杰沉浸在自己的头脑风暴中,全然不顾身边李元芳的存在了。
李元芳见狄仁杰半日不发一言,知道他可能在思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