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温瓷开始一点一点往外挑。
对面的男人实在看不过去,从筷笼里抽出双筷子,把馄饨拉到了自己面前。
温瓷扬眉勾起唇角,以为他要帮着她挑,谁知道这人夹了颗馄饨一下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碗我吃,你再叫一碗吧。”
行吧。
吃完馄饨出来,孟旸青径直上了车。www.fengjingcz.me
温瓷却还想逛逛。
男人皱了眉:“我有一批坯要烧。”
温瓷知他贵人事忙,也不强求:“那我自己逛吧,你一会儿要来接我。”
孟旸青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升了车窗发动车子。
温瓷一个人在老街逛了一上午,逛累了给孟旸青发了定位,然后拐进了旁边一家古玩店。
店里摆着的差不多都是瓷器,店主大约看着温瓷像个不懂行的游客,天花乱坠地介绍着,什么宋代的汝窑莲花盏,龙泉青瓷,元代的定窑白瓷。
温瓷确实不太懂,但家里的好东西不少,耳濡目染培养了些感觉。
比如手里这个莲花盏看着像自家瓷厂里的工业灌浆量产货,和温老爹他们手工拉坯做出来的质感不太一样。
“美女,您手里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般人我都不给看,今天和您投缘,您出这个数就行了。”店主手上比了个八。
温瓷摸了几下就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在店里逛了一圈也没有中意的,转而挑起了角落里的一堆瓷器残片。
店主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试探问:“姑娘您是干瓷器这行的?”
只有手艺人才对残片感兴趣,为的是研究其中的工艺再把好东西复刻出来。
“不是。”
温瓷翻出几块长条的残片,身上印着青花瓷的图案,拼起来正好合成一块大长条,看上去并不像是茶具,她拿起来问店主:“这是什么?”
“哎呦,您眼光真好啊。这叫瓷瓯,是古代的一种瓷乐器,用木杆敲击会有清脆乐声。”
音乐人对自己没见过的乐器有着天然的好奇心,她试着敲了一下,音色确实不错。
孟旸青进来的时候,店主正唾沫横飞地讲着野史,吹着这东西是哪个皇帝为了博美人一笑集了宫中多少乐匠烧制而成的。
故事不错,温瓷也没深信,拉了门口的男人看柜面上的残片,“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孟旸青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看,沉眸看着店主,“你给她看的什么宝贝?”
“孟总,这您朋友啊。美女你早说嘛,这店里的小玩意儿您随意挑,有看中的直接带走。”店主有些心虚,目光时不时在这两人身上打转,脸上笑意越发局促。
孟旸青按着温瓷的肩,把人往前推了推,沉声介绍:“这是温瓷,温窑的温,瓷器的瓷。”
温瓷。
听闻温家那位顶顶矜贵的独生女,就叫温瓷。
店家抹了抹脸上的虚汗,本以为来了个有钱的傻白甜,没想到是这条街未来的主人,连连赔着笑道歉:“哎呦温小姐是我眼拙了,这东西你喜欢拿走吧,不值钱的。”
温瓷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主:“该多少钱我就给多少,你不用送我。”
店家忙摆了摆手,“这真不值什么钱,看样子应该是瓷马林巴的一个小件。这东西2014年才被人发明出来,我音乐学校旁边捡到的,当时天太黑还以为是什么古董呢。”
温瓷以为这东西最多也就是个仿制而成的假货,没想到连仿货都算不上。
就是个垃圾。
对着孟旸青似笑非笑的眉眼,她一时面上无光,最后东西也没要就羞恼离店。
一路上温瓷都气鼓鼓的:“你有没有那个店主微信啊,记得让他不要告诉别人,太丢人了。”
“他不会的。”
孟旸青握着方向盘,手上十分松弛。
谁会满世界宣告自己是个奸商,还差点骗了温濮远的女儿,是嫌这条街租金不够高吗?
眼看着车开进一个岔路口,温瓷急忙说道:“调头,调头,我没说要回家啊。”
孟旸青淡淡睨了她一眼:“我最近挺忙的,没这么多时间接来送去,你要是还没玩够就回家找个司机。”
温瓷撇了撇嘴。
多少人求着给她当司机呢,也就眼前这一个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