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漫察觉好友积极性不高,隐约猜到几分,拿着酒杯碰了碰温瓷面前的杯子:“干嘛,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不高兴啊,你管他喜不喜欢你呢。www.fengyuyd.com”
温瓷垂下眸,眼底有些黯淡,纤手持起高脚杯浅斟了一口,随意扫了一圈。
内场光线昏暗,十号桌的一对夫妻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孟旸青的父母。
温瓷突然悟到父亲今天的难得高调,大约就是要打这位的脸,让圈里知晓内情的都忆一忆当初是谁向孟家施的援手。
或许还不止,
他还要坐实孟旸青温家赘婿的身份,把孟家的那些嫁娶的小心思彻底堵死。
此后孟旸青或者孟家若有异动,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狼心狗肺了。商人重信,连对恩重的岳家都可以背弃,那谁还敢和孟家做生意。
但这场局里,孟旸青自始自终都像一个沉默的展品,闪光灯彻底照亮了他的商品属性。
“温瓷,好久不”
温瓷心里越发憋闷,懒理周边的攀谈声,穿过浮华人群,对着人群中唯一的那个焦点,一路裙摆飞扬。
她小跑着走到孟旸青身后,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人见她来了又是一阵打趣,“这小两口可真配啊。”
孟旸青应酬了几句,随她走了出来,面前娇女的眼神单纯又炽热,像是什么湿漉漉的顺毛动物,让人不自觉地心软,“怎么了?”
温瓷突然笑了,带着无所顾忌的盛意,“我想回家了,你现在就陪我回去吧。”
她今天穿了条抹胸长裙,露出的锁骨线条极美,扬起下颚的时候清泠泠的骄傲似天鹅,只有对着眼前的男人才会露出几分柔俏。
孟旸青心底像是被羽毛挠了两下,低下头声音温平,“你不是很期待你捐的那对耳环能拍出多少吗?你要是走了价钱至少得跌三成。”
温瓷看着男人清冷的眉目,突然意识到,他大概是知道孟老爹要他来这里的意图,所以选择不走。
会场四面顶灯骤然亮起,主持人走上台宣布慈善晚会正式开始,请各位贵宾入席。
温瓷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路,只好找位子坐了。
几件拍品过后,就到了温瓷捐的这一件。
“06号拍品水滴型蓝宝石镶钻耳环,由温瓷女士捐赠,SSEF给予其皇家蓝评价……”
一段冗长的介绍过后,拍卖师才报:“起拍价,一百二十万!”
台下立马开始竞价:
“一百二十五万!”
“一百四十五万!”
……
不一会儿台下叫价就出到了两百万,这边价码才出那边桌上突然直接加价到了四百万。
这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引来小小骚动,温瓷转身看过去,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冲她挥了挥手。
是宋昱。
那个阴魂不散的,从中学起就追着温瓷不放的追求者。
温瓷20岁生日那年,有人在德阳江畔放了一夜的烟花,差点引发重大火灾,就是宋昱的手笔。
在场的都是些人精,识趣地不跟宋昱抬价。宋小公子胜负欲极强,今天又是在心上人面前肯定愿下血本。
何况一对6克拉的钻石耳环四百万已经虚高,也没必要再加价。
托宋昱的福,温瓷再次成了焦点。
要不是拍卖场里向来的规矩是自家人不拍自家的东西,有抬价嫌疑,她就自己掏钱拍下了。
她身边的孟旸青依旧坐得沉稳,像是炎炎夏日的一方清正古井,任由外面骄阳似火,旁人再怎么侧目窥探,他都是沉静无澜。
台上拍卖师的锤子已经快落下,“四百万第二次,还有没有要竞价的?”
宋昱得意一笑,以为稳操胜券,下一秒就听到拍卖师振声宣告:“这边十号桌出价四百五十万,下一口五百万,还有人要出价的吗?”
十号桌,孟书怀举的牌。
自从十多年前孟氏航运为造巨轮签下对赌,结果输得血本无归后全家上下就鲜少露面。
名流圈里甚是市侩,从来只有老钱和新贵,有些人甚至都不认识十号桌的是哪位。
宋昱倒是认识,但并不放在眼里,刚要举牌就被父亲拦下,肃声道:“够了,少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