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说为什么要去医院,着急忙慌地就走了。
等待是个焦灼的过程,孟旸青向来平静无澜的斯文面庞上难得浮上躁色。
从前他总不爱参与温家两父女之间的琐事,这一刻他又难以容忍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感觉。
出租车,医院。
这两个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矜贵的温大小姐产生关联的。
她不喜欢有些车上的皮革和香水味,很少坐旁人的车。昨天还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生病。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酒店大堂出现个中年男人,拿着个手机一直探头探脑的。
孟旸青冲他招了招手,那边迟疑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没这么年轻,但还是堆着笑意赶来了。
“兄弟,是你女朋友丢了手机吗?”
司机打量了下对面气质非凡的男人,从西装到皮鞋无不透着高级质感,猜测着是个有钱的主,暗暗后悔自己钱要少了。
孟旸青默认,伸手去接。司机把手又抽了回去,亮出了自己的收款码:“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500。”
孟旸青利落地扫了钱过去,又细问了他把人送去了哪家医院。
民基私立医院,单人病房。
温瓷挂了大半天的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虚。
温老爹推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蒋漫回来了,温声问:“漫漫,找到我的手机了吗?”
她那时痛得浑浑噩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攥着手机上的出租车,以为落在了蒋漫家里。
见到来人,她鼻头不禁涌上一阵酸涩,“爸,你怎么来了。”
饶是昨晚上疼得再厉害,她也没哭,现在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委屈。
温濮远轻打了一记她的头,眼里含着疼惜,“死丫头,住院了也不给我知道来个电话。”
温瓷摸摸头,嗫嚅着:“我手机找不到了嘛。”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和旸青吵架了?”温濮远已经找了医生细细了解过女儿的病情,听说是酒喝多了进的医院又气又心疼。
温瓷下意识就否认:“和他没关系啦,是我自己喝嗨了。那个我,我创作的时候需要一些东西激发灵感。”
温濮远识查人心几十年,哪里看不破,他也没追问只告诫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下回不许再喝了。”
他这女儿放在心里的人就没几个,能让她借酒消愁的更是少之又少。
蒋漫赶回医院的时候正好在大厅遇上了孟旸青。男人长身玉立,一副不染尘埃的模样。
她想起温瓷就是因为这个祸水酗酒才弄得伤了胃,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语气恶劣道:“你来干嘛?”
男人脸上依旧淡然,语气平和:“她手机落出租车上了,我给她送过来。”
怪不得在家里到处找都找不到。
蒋漫伸手去拿手机,男人攥得有些紧,她用蛮力也拔不出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私人物品我觉得还是要交到本人手上比较稳妥。”他说得冠冕堂皇,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像个来归还失物的警察。
蒋漫都快被他气笑了,“好好好,你跟我来。”
她料定温瓷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果然,温瓷一看到孟旸青进来就迅速敛了笑容。
温濮远冲蒋漫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出去了。
孟旸青把手机递了过去,稍稍解释了下原委。
温瓷接了过去,全程没给他半个眼风,只低声说了句“谢谢”,听起来非常客套。
她看上去还很虚弱,唇上都没什么血色,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宽松。
司机的那些话一句一句浮上孟旸青的脑海:
“那女人挺能忍的,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也没哼没哭的。”
“好像是胃疼,喝酒喝的。”
“你是不是惹你女朋友生气了,她离家出走借酒消愁啊。”
那时司机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丢手机的那个生了病,他甚至以为是蒋漫,毕竟那是个好酒的。
可是病的那个是温瓷。
这人昨天还积极地管他闲事,今天就面色苍白地躺在了病床上,其中的因果关系或许有他一份责任。
孟旸青动了动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