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谌放下了手中的水晶肘子,一双眼睛看向女子手腕,女子察觉到张谌的目光后,连忙松开抓住张谌的手,然后将双手缩回了袖子里。
张谌一双眼睛看向女子,心中无数念头翻转,那女子迎着张谌的目光,面色忐忑犹如受惊的小鹿,脸上也不复之前的红润,整个人脸上全都是惨白。
张谌一双眼睛看着女子的面颊,此时细看才能看得出来,女子的脸颊上有淡淡的掌印,不过被其用妆粉遮掩了过去,叫那掌印近乎肉眼不可见,若不是双方近在咫尺,张谌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平边王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喜欢折磨人为乐。”
许久后女子低下头,对着张谌道了句,声音很是低沉:“不过你放心,我熬得住!只要不死,终究能熬出头的。”
似乎是被张谌察觉到了异常后,女子觉得自己在张谌面前作为姐姐的威严尽数丧尽,猛然站起身带着几分慌乱道:“我先走了,王府内有严格的出入时间,等我以后哄的王爷开心,再来见你。”
说完话转身就走,似乎是受惊的兔子,一双脚掌发软,身躯一个踉跄,但是很快站稳身形,然后惊慌的夺门而去。
眼见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张谌心头一动,快速冲入屋子内,提着一个小箱子冲了出来,眼见着马车就要远去,张谌连忙开口道:“等一等。”
马车停住,女子掀开帘子,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出现,挤出一个笑容道:“小弟还有什么事?”
张谌拎着箱子来到马车前,将箱子放在了马车上:“这些钱你拿去!”
“这里面有父亲的一千两银子,还有我的五百两体己钱,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罢了,你莫非当真不肯认我们?”女子眼眶又红了,还以为是张谌根本就不想相认。
“你在王府比我更缺钱。”张谌声音不容置疑:“有了这些银子,你的日子才好过一点,你的日子好过了,我以后才会更好过。我在外面也没什么花销,这银子放在我手中也不过是石头罢了,在你手中才能利益最大化。你若是不拿,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女子闻言无语凝噎,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张谌的脑袋,吸了一口气后才道:“小弟长大了!你安心的读书吧,日后我定会为你谋一个前程。”
“夫人,时间到了!”那边精壮的车夫开口道了句。
少女一双眼睛不舍的看着张谌,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殷切的叮嘱‘好好读书,我会再来看你的’,然后少女眼眶含泪的放下帘子,马车晃晃悠悠的远去。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人影,怀抱白狐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走来,与那马车擦肩而过,看着华丽的马车,书呆子张琛面色诧异道:“想不到穷乡僻壤还有这等人物到来,真是少见稀客。”
看看那华贵的马车,再低下头看看自家的破烂衣衫,书呆子张琛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的复杂表情,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张谌,然后就见书呆子张琛怀抱狐狸精,趾高气昂的从张谌身前走过,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低声骂了一句:“莽夫!田舍翁!”,然后擦肩而过,晃晃悠悠的继续向远处走去,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向着村中而去,不知道去做什么。
听闻书呆子张琛的侮辱,张谌并没有反击,而是眼神有几分微妙,脑子里一个念头浮现而出,然后一双眼睛看了看书呆子张琛的背影,再看看村头紧挨着的自家和张谌家,因为以前是张谌家,都是一体盖的,看起来好像是一户人家,孤零零的在村头立着。
因为当年张谌那便宜老子是流放人员,属于外来人员,不能融入这个村子,所以只能在村头搭建房子,距离村中还是有些距离的。
想想自己和书呆子张琛的名字,发音极其相似,住的房子也是比邻而居,然后张谌的脸上表情极其精彩。
他忽然想起,书呆子张琛是随着其母亲一起来到村子里的吧?
如此这般说来,以张谌的智慧,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难道那个女子是书呆子张琛的姐姐?书呆子的姐姐认错人了?”
张谌看着书呆子张琛有些黝黑的肌肤,再加上夜晚闹鬼吓得精神憔悴,一副疑神疑鬼瘾君子的模样,看起来就很是猥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了,那该死的书呆子张琛当年欺我年幼,强夺我家房产,还唆使狐狸精盗取我家的米面粮油,真真是该死啊!”张谌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物资,完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说那一千八百两银子,张谌并不后悔给对方还回去,那是女人用皮肉换来的辛苦钱,不能要!
看着地上尚未吃完的饭菜,张谌上前将饭菜小心的盛装,决定一会去给小妹和小弟送去尝尝,自己那可怜的小弟和小妹怕是还不曾享受过这等好处。
“这些布匹倒是好玩意,可以给小妹和后母做几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