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说忠义理智信,结果外敌来袭,第一个投靠外敌的就是儒家。背信弃义的是读书人,负心抛妻弃子的也是读书人。
“儒家的真正之用核心就是,贵族掌握了仁义礼智信的枷锁,把枷锁套在百姓的身上,化作百姓的教条,而‘我’独跳出教条外,当所有人都遵守教条,而我不遵守的时候,就可以趁机攫取利益。这才是君王之道,儒家的核心。”张谌抚摸着陈三两的经卷,此时才知晓,这真正可为儒家之用的经意,究竟有多么的珍贵。
“陈三两了不得,可惜他注定无法发展起来,他这是在刨权贵的根基。权贵利用儒家为教条,教导愚昧天下人,然后化作枷锁,趁机攫取利益。而陈三两开创个心学,这不是掀桌子吗?他这是要废弃贵族统摄天下的工具,天下贵族能给他出头的机会才怪呢,这厮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日后怕是没有好下场。”张谌暗自嘀咕了句。
换他是既得利益者,也绝不会叫陈三两出头的。
就在张谌琢磨学问的时候,此时一袭大红袍的贵女再次走入院子,来到了小楼内。
张谌连忙放下手中书籍,对着贵女恭敬一礼。
贵女看了一眼熬药的成渝,再看看张谌,以及那书籍,露出好奇之色:“你居然还识字?”
“小人看着玩的。”张谌连忙开口解释了句,却不肯承认自己识字。
这个世界贵族对普通人读书识字的态度,他大概也摸清楚了,此时为了避免麻烦,他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直接否认了自己识字的事情。
谢灵蕴闻言一双眼睛看着张谌,眸光中不由露出一抹怜悯:“这孩子果然是疯了,精神不正常。正常人谁会拿着一本不认识的书籍看得津津有味的?”
张谌被谢灵蕴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太对劲,他却又不知道。
“不知贵人前来有何吩咐?”张谌对着谢灵蕴恭敬的道。
“倒也没什么吩咐,只是想着上午指点你武道修行,下午来看看你有没有进步。”谢灵蕴漫不经心的道。
她能说自己是来寻找那神秘光芒的吗?
可惜谢灵蕴注定要无功而返,张谌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又怎么会继续叫金光留存呢?
谢道韫看着张谌:“你去演练一遍真龙大架,我来指点你,看看还有没有疏漏。”
张谌心中无语,天天的叫他一个修仙之人去习武,是不是太冒昧了?
但修仙之事属于绝密,他又不可能和谢灵蕴去解释,只能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去院子里打拳练武,修行真龙大架。
待到待到演练完毕,张谌扭头去看谢灵蕴,等候谢灵蕴指点,可谁知谢灵蕴此时正站在院子的角落里,看着那榆树发呆:“整个院子中最出挑的就是这颗大榆树了,怕不是活了上百年,若说有神秘之处,就应该是这颗大榆树了。”
张谌此时走到了谢灵蕴身后,看着背对自己的谢灵蕴,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不是来指点自己武道修炼的吗?怎么看上大榆树了?这榆树有什么好看的?因为干旱的原因,树叶都掉干净了,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在下已经演练完毕,还请大人指正。”张谌对着谢灵蕴的背影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谢灵蕴闻言回过神来,看了张谌一眼。
她哪里看张谌练武了?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神秘的,至于说指点张谌,也不过是捎带着找个借口罢了。
听闻张谌的话,谢灵蕴满口胡诌:“不错,练习的不错,还需再接再厉。你去练习吧,我在思考事情,你莫要打扰我。”
张谌看了眼前的贵女一眼,听着对方那敷衍的语气,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只能继续去练武。
此时小豆丁的中药熬好了,端着药碗来到了张谌的身前:“师弟,快将这碗药喝了,我保证你早日练就明劲,将全身筋脉之力都发挥出来。”
“是吗?”张谌闻言毫无兴趣,敷衍的回了句,他一点都不想喝汤药,但是面对着成渝那副殷切的眼神,他还是将汤药给一口闷了,然后擦去小豆丁脸上的锅底灰:“这药的味道怎么越来越苦了?比之前第一次喝的时候,苦了好多倍。”
“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怕你产生抗药性,我当然要增强药性了。”小豆丁振振有词,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张谌见此没有多想,而是打了一会拳,此时困意袭来,叫他大脑一片浆糊,终于忍受不住,直接进入屋子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张谌一觉睡了三个时辰,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才醒来,就见小豆丁不知所踪,而贵女依旧站在大榆树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题一样。
“怪哉。”张谌又暗中嘀咕了句。
此时一道钟声在群山间响起,将沉思的贵女给惊醒,就见谢灵蕴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天色道:“我都站这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