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衙
钱库正在督促修补河堤一事,便被县丞派了人来给急匆匆叫回了县衙里。
一进门,一封信便递了过来。
钱库睨了一眼,命人准备热茶,随口一问:“哪里来的?”
县丞早已听送信之人说了事情的原委,因此可是急的一头热汗啊!“老爷,是隔壁的江城县令送来的急件。”
“哦?”钱库挑眉,接过仆役送来的茶,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才道:“他怎么会给我写信来。拿过来让本老爷看看。”
县丞连忙将这个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忐忑不安的盯着钱库的表情。只见他起先还是淡然毫不在乎的表情,忽然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啪!”
信笺被狠狠拍在了花几上,钱库站起来怒吼道:“真是欺人太甚!”
县丞抹了把,连忙道:“老爷,那信上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看。”
县丞接过来上下扫了几眼,大抵是说有疑似镇江县令之妻的女子在江城私闯民宅伤人之后还口出狂言,因此想让钱库来江城一探,此女是否为他的夫人。
“我堂堂朝廷命官的妻子怎么可能如同疯妇一般行径?来人,去请夫人过来。本官倒要看看,这汪广全见到本老爷的夫人后还有什么话可说?”
若此刻出头,倒霉的定是自己。县丞并未言语,只命人去后院寻钱夫人过来。可这钱夫人此刻还在江城县衙中关押着,哪里能忽然出现。
于是,小厮立即回来禀告说:“老爷,夫人一大早就率人出门去了,到现在未归。”
钱库一怔,忙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小人不敢隐瞒。”
“来人!随本官去江城一探究竟!”
县丞目送着钱库远去,徐徐的吁了口气。幸亏他没有命自己跟着去,不然若真的起了纠纷,他可是脱不开身啊!
钱库坐在马车里,将这件事思来想去,也想不透自己的夫人为何会突然跑去江城。而且还将府中的管家一并给带走了,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此刻,江城县令汪广全正待在自己的书房中,同一位模样清秀的妇人谈这话。这妇人正是他的发妻,一位温婉知礼的女子。
听罢汪广全的话,这妇人也不由的义愤填膺。“夫君,可万万不能助纣为虐啊!不然可是会伤了百姓们的心呐!”
汪大人点了点头,说:“为夫省的。只是怕是这事情不好办啊!”他来此地之前也对临近的几个县了解了一番,知晓钱库此人绝对不简单。别看区区一名县令官职是小,可镇江此处却是连同着水上运输的一处要道。船只在经过镇江时都需要经过补给,才能继续行进。怕是在这上面这位钱大人就得了不少好处,想来在朝中也该是有些熟人才是。这上下一打点,他这县令自然做的也舒爽了。
“即便此事不好办,为夫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沉醉何其无辜,那位钱夫人和钱小姐何其可恶?凭什么要将两人的错处强加到一名无辜之人的身上!为夫敢说,若今日为夫没有过去,怕是这钱夫人必定要将人给带走,以拐骗官家小姐为由,将沉醉收押。到时,那镇江可是钱大人的地盘,这沉醉哪里还有活路。这钱小姐若真的回去了也还好说,若她真的失踪了,怕这沉醉是免不了一死的!”
汪夫人一惊,忙道:“夫君,你可不能让这沉醉死了啊!妾身听说这人可是个大好人,平日里长长帮助他人。所这样的好人被人给害了去,这世道可就要乱了。”
汪大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稍稍皱眉。不知为何,他仅是见过沉醉一面,便觉得此人定然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且看他相貌堂堂,知书达礼显然是个读过书通晓礼仪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妄图引诱一名官家小姐私奔呢?这一点,汪大人是不相信的。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他就是相信了这沉醉了。只凭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就知晓这个人是的心性。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将这人给保下了!
“夫人请放心,为夫是不会让一个好人喊冤的!那钱小姐若真的是个懂得廉耻的女子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了。一会儿为夫就差人去调查,看那钱小姐从酒肆出去后,去了哪里。”
“夫君,妾身相信你。毕竟,这天下间没有比相公更清廉的了。”
汪大人微笑着说:“夫人,你这话在家中说说也罢,切不可去外面给人说去。为夫做官只为百姓,而不为虚名。”
“是妾身失言了,还请夫君莫怪。”
“没事,为夫也并不是怪罪夫人。只是你我初来乍到,还得万事小心才是啊!”
钱库对江城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前几日他还曾坐船路过此处。正值夏日,沿途的风光十分美好。可是他可顾不得欣赏美景,皱着眉期盼着快些到达江城。然,他又是有些后悔。他现在只凭一份信笺,到底事实如何,他可是全然不知,若到了江城必将对他不利。但此刻钱库可管不了这些,他必须立即去确定那名妇人是否为自己的妻子,不然这件事可就要闹大了。
当马车抵达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