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媒婆脸色一僵,这张家三小姐不正就是此意。
沉醉看的通透,哪里不知晓这张家三小姐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前段时间出现的那位钱小姐,若平常看来也是个好的。可偏偏就生出这等事来,不就是以为自己断然不会拒绝一名官家小姐的青睐。如此,沉醉倒觉得真是好笑的很。不就是家世好一点,便以为这天下间的男子都要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不成。稍有一点不满意的,便是拂了她们的面子,要喊打喊杀的。
如此一想,沉醉的面色也不再挂起笑意,一脸冷然道:“不管这张家小姐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婚事我也是不赞成的。难道说,这只要是上门的亲事,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纵观我整个大夏,也绝对没有这种说法。我就是不想娶了她,又如何?不要说她如今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这皇亲国戚只要我沉醉不喜欢,就是拼了这条命,拒绝了又如何!”
她沉醉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懒得生气。从赵根那事,不就是看她良善可欺,再到钱小姐一事她被掌箍,若她强势些,哪个敢惹!一味的退让不是害怕,她只是不愿搀和到这些个杂事之中去。
沉醉陡然冷下来的脸色,到让赵媒婆一愣。她可是听说这沉醉脾气最好了,从没有和人大声过,这今个儿是……
“赵媒婆,我也不多说了。你直接回绝了这张家小姐就是,省的又生出事端。我这边还忙,就不招待你了。”说罢,径直转过头去,回到了柜台中,当赵媒婆于无物。
赵媒婆被她这一呛,真是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当下便冷哼一声,对门外的轿夫道:“走了,咱们出城去。”
沉醉不语,只是长叹一声,脑袋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只觉得此事真是烦心的很。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生活,怎么最近来这麻烦事频频找到她头上。难道说,上一次去庙里拜拜,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运吗?
宁无雨担忧的看着她头顶那根素色的发带,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沉醉以为今日拒绝了这桩婚事,便也作罢了。然而,在张府那边,却是一番水深火热之中。
赵媒婆再将此事告知给了张如宛,就静静等在一边。
空气中压抑的有些可怕,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各个噤若寒蝉,四周一片沉滞。
今日张夫人没有出面,张如宛便坐在高位上,虽只有豆蔻年华,却让这位阅历颇深的赵媒婆倍感压力,惴惴不安,垂着眼眸,不敢去看。
只听她冷声说:“竟然拒绝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戴着翠玉镯子的手紧紧扣在扶手上,青筋暴露。但她的面色却又是一片沉静,让人更觉骇然。
赵媒婆坐在下首,却觉得沉醉所言凿凿。凭何便不准有人推了这门亲事,难道有人上门求亲,一定要应下了不成。若真是如此,那依照这沉醉在江城中所受女子欢迎程度,怕是家中早已有了几房妻妾了。这张家三小姐初看时是个贤淑的性子,可真是见识了,才知晓骄横跋扈也不算过。
这等女子,若是给了再多钱,促成这门亲事,日后也难保不会出问题。想到这儿,她竟是一叹,当初应下这个差事,还真是麻烦事一桩啊!
心中虽有些不快,但赵媒婆还是假装惶恐道:“这和老婆子可无关啊!”
“当然于你无关了。”张如宛目光中透着几分凌厉,似笑非笑道:“这个沉醉还真是大胆啊!”
赵媒婆并未搭话,她心中可抓不准这三小姐是什么意思。
索性,张如宛并没有刁难她,命人给了她赏钱,就将人给打发出去了。
张如宛领着众位丫鬟,一回到闺房中,便大发雷霆。“一个沉醉而已,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拒绝本小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张家在临安城内由来已久,世代经商,家业颇丰。而到了张如宛这里,更是受尽宠爱。如今竟是第一次被人给拒绝了,心中的不平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张夫人在接到了丫鬟的禀告,便匆匆从主屋中走了过来,推开门,就看到宝贝女儿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宛儿啊,可是那个沉醉又拒婚了?”
“娘。”张如宛娇声扑出张夫人怀中,“‘他’竟然敢拒绝女儿,娘亲一定要让爹爹给‘他’好看。”
张夫人哪里会拒绝了女儿的意愿,连声说道:“好好好,娘亲和你父亲一定给你做主。”
等到张老爷回来后,张夫人便将此事告知与他。孰料,张老爷听完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他看着张夫人,皱眉道:“你嫁给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一个女孩家去向一名男子说亲被拒了,竟还又上门二次,这传出去好听吗?”
张夫人一脸委屈,绞着手里的锦帕道:“还不是因为这个沉醉拂了女儿的面子。”
“都是你这些年将宛儿给惯坏了!虽我朝男女大防也不若从前那般紧张,但女儿家上门去向男子求亲,也只有那些乡野村落做得出。我张家是个什么家世,竟然去求嫁一名酒肆的老板!人家就算是拒绝了,那又如何!诚如这个沉醉所言,大夏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