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理由却真是再简单不过了。郑夫人那夜曾对郑青寒说,为丈夫等门也是作为妻子应尽的义务,而且还能在某些部分起到加深夫妻感情的作用。母亲说的总归是没错的,虽郑青寒习惯早早入眠,却也不得不亮着烛火,捧着本话本子,打着哈欠等着宁无雨回来。
宁无雨停了袖雪的话,皱着眉上前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绕过了一面红梅绣屏,便是内间。他的妻子正穿着一袭寝衣,斜倚着一只靠垫,抬手软软的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角沁出的泪珠,郑青寒搁下手上的话本子,看向来人温柔道:“夫君。”
见她明明是渴睡的紧了,却还是等着自己,宁无雨心中不禁暖乎乎的。但虽是如此,却还是板着脸训道:“下一次我若晚归,你就不用等了。”她的年岁还不大,总是这般撑着不睡,对身体可是没有一点儿好处。
郑青寒轻轻颔首,下地趿拉上鞋子,上前为宁无雨松了腰带。“夫君也快些睡吧,下次也莫要在书房待的太晚了,耗费了精神对身体可无益啊!”
宁无雨点头应下了,只催促道:“你快些上榻去,虽这天气暖和了,但你身子弱,莫要着凉了。”
郑青寒含笑道:“无妨,待为夫君更衣完毕也不晚。”
然而,宁无雨却是略带恼意,拉起她的手腕,硬是将人给推倒床榻上,围了被子才道:“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伺候。”
郑青寒心道:也不知这几日,是谁等着让我更衣的。想归想,却柔顺道:“那妾身就只能听从夫君的了。”宁无雨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外间,郑青寒知道他是去沐浴更衣了。
大约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即将沉入梦乡中,忽然觉得一股水气贴着她的背脊过来了,一具略带暖意的身体便贴了过来。男子的手臂强横的绕过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脖颈上,竟郑青寒瑟缩的缩了缩脖子。
但男子只是说:“夜了,快睡。”
郑青寒在这样十分不习惯的姿势下,竟然缓缓入睡。大约睡到半夜,忽听外面一阵震天的响动,便是一阵紧锣密鼓的雨声。
被从梦中惊醒,郑青寒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胸膛上的有些怪异,不禁伸手悄悄触了触。
在听到外面的雷声,宁无雨便醒来了。察觉到手下有些怪异,便下意识伸手捏了捏,哪知却听到一阵细微的抽气声。他一惊,连忙收回手来,面色有些赧然。
郑青寒紧紧揪着自己不知何时被解开的寝衣,面上一片火辣。
宁无雨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哪里知晓,自己会对这具身体如此渴望。竟是在睡梦中,却也行了那偷香窃玉之行,而且还被对方给抓了个正着。想到适才手下的柔软,他不禁舔了舔唇。新婚那日他自是见过她的裸躯,虽已经熄了烛火,但窗外的月光依然能让他看得清晰。他犹记得那方柔软并不丰满,很是小巧,自己一只手掌便能轻易掌握,严严实实的捂在手心里。然而,当情动时,那软软的红梅绽放,挺立着邀人品尝的时候最是美艳。
他有些口干舌燥,更是感觉到身下某处悄然站立起来,不由得微微侧了侧身子。
郑青寒正不知怎么办好,忽看到墙上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她心头一跳,险些尖叫出来。郑青寒是有些怕这雷雨声的,因为在她还年幼的时候,曾经在这样的雨天里,她见证过一个人的死亡。才满十三岁的表姐意图想爬上爹爹的床帷,却被生生打死那件事,成了折磨了她那段岁月中的唯一噩梦。
爹爹平素留着胡髭的模样很是骇人,若他剃了胡子,却个英武不凡的男子。她也不知,是爹爹哪里让表姐上了心,竟在来她家小住的时候,想要爬床。但对于她被打死这件事,郑青寒心中虽害怕,却从未觉得这件事让她后悔过。她的父母亲这般恩爱,若真是因为一个不相关不知廉耻的女人给破坏了,她怕是一死也难以致歉。只怪她年岁还小,竟听从了表姐的哄骗,将爹爹引到了她的屋子外面。因此,当她被爹爹打得吐血向自己求饶时,她也只是冷冷看着。
她是良善,但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触碰到她底线。
耳边的雷声让郑青寒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夜,表姐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死去的。那流出的鲜血和着雨水如同分小溪一样,湿了她的鞋子。这令郑青寒害怕的发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宁无雨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忙将她抱入怀中,小心问着:“涵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身边的热源,郑青寒连忙靠了过去,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瑟瑟发抖着不吭声。又是一声炸雷响起,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便剧烈的颤抖起来。
如此,才让宁无雨知道她是害怕这雷声。好小之余,更多的则是怜惜。他的涵儿啊,连害怕打雷时的动作也是这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