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有些泛着泪眼的双眼,努力笑道:“没事的,那些我都不在乎的。沐子,现在都说清楚了,咱们去看大夫好不好。”
少女轻轻的颔首,倚靠在少年的怀中很是满足。莫瀚宇立即起身,然而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向门口,就止住了。怀中的少女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体仿佛急速的变凉。
“沐子……”他轻声唤着,仿佛怕打扰到少女的安眠一样。少女并没有回答,唇角的笑容依稀美好,可莫瀚宇的心却越来越冷。他颤抖的指尖探向少女的鼻息,猛地一颤。而后,他静静的就爱那个唇贴在少女白嫩的颈侧,感觉不到丝毫的触动,一行泪无声的流淌着,濡湿了少女艳色的衣领。
为什么,明明就要在一切都尘埃落地,他可以给她永远的幸福时,却让一切都瞬间破碎了。就在昨夜,他还曾想过,日后他们会远离京城去生活,生一对可爱的宝宝。可是,这一切,如今都成了虚幻。
窗外逐渐停歇的雨势,混杂着少年的泪水无声的流淌,却浇不熄他心头的悲伤。
当夜幕降临之前,天边横跨着一道彩虹,明丽的虹桥衬着蔚蓝的天,让人的心也不由得平和下来。
少年一双红肿的双眼已经干涸的没有一丝泪水可流,他不懂得如何去宣泄,也不知道如何去找到那个毁掉他梦想的人。只是,隐约他竟觉得此事与右相府脱离不了关系。
“沐子,你乖乖的。等我为你报了仇,咱们就离开。”他笑着对少女说,伸手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现在,让我来为你换上干净的衣袍,省的你不开心。”
烧好的洗澡水被送了进来,少年的神情即肃穆,又温柔。沾取着浴桶中的睡,他一点点轻柔的清洗着少女身上的血迹。胸前的血已经停止流淌,干涸在那里,像一圈褪不去的颜色。
当少女整洁却冰冷的身躯干净了后,少年红着眼避开不看她胸口的伤口,为她一点点穿好衣袍。少女的发丝柔顺而乌黑,随便梳起都好看的紧。他会的发髻不多,只能随意的将少女的发用红色的发带束起。
当这一切都做好后,他取了件她从未有机会穿过的红色披风将她裹起。因为她的特殊,因为自己的怯懦,他的沐子都没有机会穿着她喜爱的颜色出现在阳光下。
玄武大街上有着一间百年的棺材铺子,位于结尾最靠内的位置上。
这天,赵木匠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若不是下着雨,他早就收摊子回家去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少年。那是一位一看便出身良好浑身贵气的少年,他的模样俊逸的很,但面上却满是悲伤。这种神情赵木匠十分熟悉,因而便在门槛上敲了敲烟杆,站了起来。
“店家,劳烦马上找一具最好的棺木,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赵木匠的视线一凝,看到少年手中抱着的红色披风下露出了青白的一角,顿了顿,说:“正好有一具那位客人订制的棺木没有用得上。”那是一位七旬的老翁,给自己订做的黄花梨棺材,但没想到这个老翁不是死于病痛,却是被一场大火给夺去了生命。那场火烧了好几日,直到后来人们才发现,但老人早已经被火焰给烧成灰烬了。
无奈这下这棺材怕是卖不出去了,普通人家一般买最便宜的,但富贵人家则会提早预定。既然如此,倒不如卖给这少年吧!看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黄花梨的棺木自然华贵,只是却空荡的很,少年皱了皱眉,对赵木匠说:“劳烦您帮我去买几床被褥可好?”
接过手上的银子,赵木匠没有拒绝,一会儿就买了来。
当被褥垫在了棺材里,赵木匠终于看到了少年手上人的容颜。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看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袭红衣……唉,红颜薄命啊!他心中一叹,年纪轻轻就走了。看来这少年定时她的情郎,可怜的。
赵木匠从年轻起就喜欢听故事,正好赶着没事,想从少年口中多打听点儿故事,便帮衬着将人送到了墓地。墓碑上来不及刻字,少年拿着从石匠那里买来的凿子,努力在石碑上刻画着。
赵木匠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那行字迹一点一点的成型:吾妻林沐子之墓夫莫瀚宇。
直到几年后,再一次听到莫瀚宇这个大名是伴随着欢迎大将军回朝的人群。那时,少年的面容依然带着一层郁色,但却已经坚毅的像一名真正的男人。
昨夜的一场猛烈的秋雨拍打着京城古老的城墙。今晨,空气中遍布湿意,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白雾,让人们发觉深秋早已悄然到来。
天还未亮朝臣们便匆匆朝紫微殿赶去,待天边的第一缕日光降临人间,早朝开始了。
宣文五年,国泰民安,国运昌盛,天子虽年纪轻轻,却自有乃父之风。在这位年轻帝王的带领下,大夏朝俨然铸就了另一端辉煌。
京城中的百姓们安居乐业,清早起来,有小贩在街市上叫卖,无人知晓,马上就要有一场轩然大波席卷京城。
“做什么去了?”莫棋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