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方谨若看到他一脸憔悴,眼底青黑,长发纠结在一起的模样,差点儿一脚将他给踢出门去。洗过澡后,吃了些饭菜,打理的干干净净的赵宣之总算是看起来舒服了许多。
在给郑青寒把脉后,他开了一个治疗孕吐的方子,果真在一帖药下去后,郑青寒的症状便好了许多。让周围的人不住的称赞着,果真是神医也。
而这时,万梅山庄的梅花已经全部盛开了,整座山庄被包围在梅花中,美的不可思议。梅树中以白梅居多,每每有清风路过,便犹如下雪了一般。
清晨,郑青寒自梦中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
“无雨……你怎么在那里……”她软软的唤了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往常都是在他的怀里醒来,今个儿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探手将她从被窝里轻轻的抱起,拿起衣服给她穿上。郑青寒睡的有些迷糊,任人摆布像个不会穿衣的娃儿一般,然后便被她抱在大腿上,穿好了底子绵软的绣鞋。
春芽端了一盅药进来时,让郑青寒的精神一肃,那味道着实不太好闻,当然相对于一般的药汤,这味道已经好的太多了。这是赵宣之开得安胎药,不仅可以缓解她孕期的总总不适,而且还有助于日后的生产,每日都是要吃上一次的。刚开始她还能稍稍适应些,可这时间久了,便有些受不住了。
“不喝成不成?”秀气的眉皱起,她小声的说。
“不成。”宁无雨伸手抚平了她的眉,略有严肃的说:“不准皱眉。”
这个男人虽然很宠爱自己,但对于某些事情上还是十分坚持的,郑青寒自知觉得是拗不过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说:“知道啦。”苦着脸喝下一碗药汤,郑青寒觉得整个人都要泡到药罐子里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药味儿,难闻的很。
吃过药汤后,春芽拿来一碗香软的粳米粥,让郑青寒垫了垫肚子,端来了热水。
宁无雨一边给她轻轻擦脸,一边小心的叮嘱她。“一会儿咱们去赏梅,你一定要乖,不准蹦蹦跳跳的。”
自从有孕后,她便不曾出过门,以前尚不觉得,如今真的是有些憋坏了。因而,在宁无雨说出赏梅后,她便已经高兴的不能自抑了。
出门时照样被隆重的打扮了一番,宁无雨给她系好狐裘的带子,便抱着她,走了出去。当然,这狐裘不会是南宫铮送的那一件,那件早就被春芽给丢到箱子底下去了。而这件,则是宁无雨特别命人给她准备的。白色的狐裘,浑身不见一点杂色,可比南宫铮那件要好得多。也这里,可以看到这个男人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妒火。为此,郑青寒深深以为着,这就是一个面不改色却可以暗地里对别人下绊子的老狐狸。当然,这种话是绝对不会让宁无雨听见的,除非她不想出门去。
一朵朵或红,或粉,或白的梅瓣轻轻挂在枝头,偶有微风送来,打着旋儿,便落入了脚下带着微微冷意的泥土中。
梅林中,一对璧人相携观赏着这万树梅花盛开的景致。
女子容貌秀美,浑身包裹在一件纯白的狐裘中,堪堪只露出一张小巧的脸庞。男子穿着一袭黑袍,外罩同色大氅,容貌俊美,神情温柔。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深凝在女子身上,仿佛她便是全世界的唯一一般。
“涵儿,美吗?”
去年,她尚未见识到如此多梅花盛开的景致,今年见得才发现一切真的是那样的美不胜收,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轻轻的颔首,偎进男子的怀抱中,女子浅笑盈盈:“美,真的好美呢!”
因担忧她的体质受不住这冬日的寒凉,因而两人只在梅林中待了小半个时辰,便打道回府了。
这一日,天气晴朗,无风。
也不知是哪里来了兴趣,当郑青寒从睡梦中醒来时,便对上一双灼灼的美目。“无雨?”
“涵儿,我听宣之说多给孩子念念书,孩子出生后会比较聪明。”
还有这种说法吗?郑青寒倒是不知,却也阻拦不住某位即将成为人父男人身体中燃烧着的热情。于是,当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却见某人取出了一本极为无趣的册子,上书——《三字经》。嘴角抽搐了些,虽然是念给孩子来听的,但她也是收听者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仿佛是一种魔力,能安抚人心。温柔而轻缓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让人不由昏昏欲睡。郑青寒靠着床柱,看着对面椅子上男子认真而温柔的面容,眼神渐渐迷茫,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涵儿……”
宁无雨看到睡的险些从床上翻倒在地的女子,脸上滑过一抹无奈,只能放下手中的书册,小心的将她轻轻扶起,轻手轻脚的拉起被子,将她裹入其中。大约是枕头和被子太过舒服了,女子蹭了蹭软绵绵的枕头,唇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