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医堂倒是无人敢住,便收归了官府,两年前衙门修葺,县令大人做主,把宗卷库里七十年往上的案卷都挪到回春堂里去,充作半个宗卷库。总之,现下淮香坊实无好宅子,何况这几年钱塘的市集越做越大,许多坊里也开了市,好些个坊墙坊门都已经拆除,淮香坊的却还在,进出采买,都不方便。”
周乙讲得详尽,浅灵听完问道:“这是官府查出来的结果吗?”
周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那桩案子,以为她好奇,便点头:“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在那之后也再无类似的命案发生。不过……”
周乙冲她招手,似乎是有什么机密要说,浅灵倾身靠近,听他悄声道:“我听衙门的老人说,里头门道多着。既是狂徒伤人,路数一定是杂乱无章的,但那些尸体上的致命伤却出奇的一致,一剑封喉,没有多余的伤口。”
浅灵又问:“既有蹊跷,为何没查下去?”
“上头压着,不让查,大家都猜华氏是得罪贵人了,衙门里大人也要明哲保身。”
浅灵听罢,诚心与周乙道谢:“多谢周捕头告诉我这些。”
周乙爽快一笑,又露出了大白牙:“小事一桩,何足言谢?倒是我这几日有些食不下咽,夜里难眠,要劳烦姑娘给我把一把脉了。”
他毫不拘谨地伸出手搁在桌上,目光看着浅灵,似在等待。
浅灵瞟了一眼:“周捕头稍等,我去准备东西。”
说罢起身进了堂屋。
周乙目光相随而去,想象自己是她的发丝,伏贴后背,拂过肩头,再撩一撩雪嫩的面颊。
正痴痴凝望着,旁边屋舍走出一个男子。
“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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