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裕道:“郡主有所不知,我长姐才嫁了个七品小官,我妹妹思如比姜云如还要大几个月,能相的也只是五品以下的人家,而姜云如却是后来居上,一下子便要飞上枝头,当皇子侧妃。他们三房是庶房,往后便要踩在我们头上……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也只是让郡主多请她过府说话而已,没做别的,郡主便依了我吧……”
云乐郡主懒洋洋道:“你是看我名声不好,想用我的坏名声去污了你妹妹的名声?怎么,你也因此看不起我?”
“怎会!是我那堂妹不及郡主福泽深厚,身份贵重,承受不住郡主的恩惠。郡主性情爽快,恣意潇洒,我只想伏倒在您的石榴裙底下,倾慕还来不及,怎会看不起?您这……”
云乐郡主嗳嗳娇呼,在无限快意之中答应了姜少裕的请求。
夜幕降临,曲终人散,夕阳残余的最后一丝热意褪去,元太夫人也累了,扶着儿媳妇的手回了院子。
姬殊白盥洗过后,则是径直去了自己父亲的书房,他知道这个时候姬怀谨定然还没休息。
“爹。”
“来了,什么事?”
姬殊白遣退下人,关上门后,开门见山地问道:“爹,咱家可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姬怀谨有点意外,“你指的是哪方面?如果是政见不合,那天天都在得罪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姬殊白道:“不瞒爹,此次我在江南游玩的时候,碰上了刺客。四十来人,训练有素,刀刀狠辣,意在结果我的性命。”
“此事当真?!”
姬怀谨猛地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姬殊白摇头:“我无事,侥幸脱逃。”
姬怀谨松了一口气,随即眉间拧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来。
“不对啊,姬家一心忠君,三王派六王派都不站,按理说不会有政敌。即便有人看你伯父居相位不满,也该冲我们来。你无官无职,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杀你作甚?”
姬殊白被亲爹埋汰了一通,眨眨眼睛,摸了摸鼻子。
姬怀谨还在沉思:“是不是你查你大哥的命案,被幕后的人,察觉了?”
姬殊白道:“儿子也设想过这种可能,但事情过去多年,我又行踪隐蔽,按理不会打草惊蛇。”
“这就怪了。”
姬怀谨脸色愈发凝重,负着手踱来踱去地分析。
“当年你大哥的死便不明不白,即便他才学好,也是入仕途未多久,手头在查的案子都是小案子,怎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你就更不必说,不值一提。难道杀你跟杀你哥会是一样的缘由?”
“我去与你大伯商量一番,着暗线去查。没查出来前,你就别再出去鬼混了,正好安心待在家,等你母亲给你相一门名门闺秀。”
姬殊白无奈道:“爹,我无事。”
“都危及到性命了怎会无事!”
姬侍郎走过去,惊觉儿子已经比自己高出好些,顿生感慨,把手放在他肩上,按了一按。
“你虽不是我唯一的孩儿,却是你娘唯一的孩子。你娘去世前,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你舍得让她在九泉之下还为你担忧么?”
姬殊白张了张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垂眸道:“孩儿听爹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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