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和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要人通传,阮公公十分识趣地让宫人都退了出去。
周皇后螓首微抬,又垂下,问了一句:
“陛下如何来了?”
祯和帝在她身边坐下,看了几眼她绣的图案,又瞧她气色比之前好一些,便暗自点头,道:“无事,来看看你。”
太医院向他禀报,皇后近来脉象好了许多,身体沉疴也在转愈,而他这几次来,也感觉到了皇后与从前的不同,她不再一味沉溺于苦痛中,心境正转向平和。
十二年了,她终于走出来了。
祯和帝心觉宽慰。
他也疼惜自己的七子洵儿,也曾为他的离去悲痛得心都要绞碎。
但他不单单是一个父亲,他还是帝王,他肩上有国家、有子民、有大好的河山,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与心血才让大靖呈现出盛世的辉煌,一国的和平与繁荣都要靠他来维持,他如何能倒下?如何能颓唐?如何能为一个儿子的离去就放弃千千万万的子民和来之不易的基业呢?
他知道,在当父亲和当丈夫上,他是失职的。
是他的错,明明知道这一条路难走,还非要拉周斓歆进来,与他共同前行,害她吃了这么多苦。
祯和帝想了许多,脸上依然不辨悲喜,轻轻握了握周皇后瘦削的手,又很快松开了。
“西南出了点变故,朕有些心烦,所以来你这坐坐。”
周皇后本不愿说话,可想到还在力争上游的儿子,觉得自己不能万事不理,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她愿意问愿意听,祯和帝心里便松快了一半,像讲故事一样,讲了南仡国的事。
“魁济的东家,还是个小姑娘,领医官的杨帆,都四十岁的人了,为官那么多年,竟还不及一个小女孩子得用。”
魁济?那不就是……
周皇后怔住了。
“既是如此,等事情过后,陛下可要好好嘉赏她,商者逐利,能既有救国的急智,又有胆识气魄的,可不多见。陛下抬举她,才能垂范世人。”
祯和帝看着她,含着淡淡笑意颔首。
“皇后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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