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喊道:“住手!”
卫晏洵看到她毫发无伤归来,既惊又喜。
“浅灵,你去哪儿了?”
浅灵不理会他,径直走向那行刑的侍卫,夺过那板子,摔到卫晏洵脚边。
“谁许你打我的人?”
卫晏洵脸色冰冷:“这几日,我日日来寻你,你日日都不在,问起府里下人你的去处,竟一个也答不上来,细一问,更是一个人也没有跟在你身边保护,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打死也是他们该的。”
“我才是他们的主子,我的人只需听我的吩咐,我让他们不跟着就不跟着,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逞威风?”
“浅灵,我是为你好,你身子刚好,若还是独来独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管我的事?有没有说过我的府邸,你不可想来就来?”
崔澎崔湃看他们针锋相对,极有眼色,立刻遣散了其他人,卫晏洵扯了浅灵进屋,他们便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你到底去了哪里?”
卫晏洵总觉得浅灵身上有哪里不一样了,年前她身子虽好了一些,但脸色苍白,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现在她依然瘦,可却面若桃花,白里透红,双眸清澈含水,像技艺精湛的画师,给美人图绘上了色,便似画龙点睛一般,整个人鲜活灵动起来。
“你……”他看了看浅灵身上,十分肯定道,“这衣服有些大了,不是你的衣服,你平常也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
浅灵冷笑道:“我昏迷数月,定王倒是长进,不研习朝堂权术,反而研究起我的衣橱来了。”
“浅灵,我是认真与你讲话。”
“我也是在认真与你讲话,我的事,对你无可奉告。即便是天皇贵胄,也没有随便闯入别人家打家奴一顿的道理。”
“你一连数日夜不归宿,我怎能不着急?我就怕千防万防,还是叫淳王的人把你抓了去。”
浅灵不愿理会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卫晏洵坐在她身边,细细看了她一会儿,忽问道:“入宫的腰牌在哪里?”
浅灵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同样的错,我会再犯第三次?”
卫晏洵道:“浅灵,你明知我没有搜你的东西,是那个丫鬟偷的,她故意离间我们。”
“你若没有那个心,她就是把东西塞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也离间不了,之所以造成你我今日的下场,缘故还是在你。”
卫晏洵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浅灵,我向你承诺,终有一日我会向你解释一切,届时你就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不必了。”
卫晏洵本想来拿走她的腰牌,但看她正在气头上,便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
“既然你还在生气,今日便罢了,我府中还有公务,先走了,得空我再来看你。”
浅灵没去在意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待卫晏洵走后,便安抚了管家,让他休息,二管家暂代他管事。
处置好府里的事,浅灵自己拾掇好包袱,准备进宫。
可还未出府门,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定王府亲卫拦下了。
“王爷有令,乡君身子有恙,不可出府门一步,乡君请回。”
浅灵掀开车帘。
“这是我的府邸,让开!”
那亲卫道:“王爷说了,乡君不能走。乡君若不肯回头,那就请从属下的身上踏过去吧。”
浅灵冷笑:“你倒是忠心。”
亲卫道:“王爷于属下有再造之恩,属下无以为报,自当一切唯王爷命令是从!”
僵持不下,浅灵怒而折返。
卫晏洵本性如此,霸道自大,现在只是王爷尚且如此,若他日事成,他真的成了太子,抑或是高居无人之巅,岂不更是想怎样便怎样了?
现在她还能违逆他,等来日他权力已极,说的话真的不可违抗了,该如何了得?
浅灵觉出一丝危机,登时握紧了手。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卫晏洵不敢真把她当囚犯一样监视软禁,借着厨下采买菜蔬,浅灵从侧门混出了府,然后由陆方护送着,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