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应付完佟掌柜,扭过头看着搂着自己的人道:“你怎么在这?这会儿不应该在御史台?”
姬殊白道:“御史台疑狱堆叠、纠弹纷呈,安坐交椅上岂能明察秋毫?自是要亲自出来走走看看的。”
浅灵道:“你说得都对,可看着看着,如何看到我这里来了?我也被弹奏了?”
“正是,我瞧乡君大人眉眼带钩,笑靥娇憨,容色生辉,疑心是狐妖所变,特意下凡来魅惑我心神的,如此阴险狡狯,我自是要亲手查一查你的狐狸尾巴在哪。”
他的手挠抓浅灵肋侧,浅灵忍着不笑出声,埋在他怀里喘息。
“别闹了,到底有什么正经事?”
“确有一件伤天害理的紧要事。”
姬殊白眉眼端肃,义正词严。
“我已经七日没有亲你了,这是新郎官该过的日子?天理何在!”
浅灵嫣然一笑,百媚生花。
姬殊白吻下来,吻得很轻柔,像在轻尝一点玉露琼浆,唇齿辗转,舌尖细细舔着,情爱似熏染的香,从一个人的口中,缓缓沁进另一个人的心里。
去皇宫的路很短,一个吻的长短而已。
浅灵嘴唇红润,轻轻喘息,姬殊白手伸进她宽大的衣袖里轻轻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声音沙哑:“三日后能到别院住一晚么?”
浅灵道:“我试试看。”
她打开车窗,看巍峨的宫门近了,便道:“你快走吧,平常劳逸结合,别日日夜夜都埋在案牍中。”
“是,我是最听乡君大人的话的。”
他凑首过来,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然后趁马车摆弯的时候,残影一般跳出了车窗,然后掩在窄巷之中,目送马车消失在深深宫门里,这方转身走了。
同在一片天下,但是聚少离多,姬殊白心中泛起微怅然若失,脚下慢慢停了,缓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驻足在一家绸缎庄前。
日薄西山,这会儿绸缎正里没什么人,姬殊白却起了精神,迈步进去。
掌柜娘子喜笑颜开,十分热情:“公子,可是来看布的?想给谁做衣裳?”
姬殊白道:“给娘子做。”
“那正好,这些都是刚进的花色,最适合年轻女子,上好的面料,绫罗绸缎纱绉齐全,这儿还有上百种绣样,公子看看成衣,看要哪一种。”
掌柜娘子絮絮叨叨,嘴巴一刻不停,姬殊白则安安静静,一个花色一个花色仔细看着,最后挑出了十多匹布料,让做出成套的成衣来。
“这是定金。”
他把一锭黄金放在了布面上,掌柜娘子欢喜地弯了眼。
“公子家住何处?我让绣娘上门去给尊夫人量尺寸啊。”
姬殊白顿了顿,走回来,看到旁边有半块粉块,便拿起来,另一只手张开拇指和食指,在布面上走了两下。
“这是肩。”
“这是胸。”
“这是腰。”
“这是背。”
“这是臂长。”
他画了一串尺寸下来,道:“就按这个尺寸做。”
说罢,他丢下粉块,出门而去,徒留店主一人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