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姐姐特意过来看你,之前听娘说你身体不适,如今可好些了?”秦桑雪目光落在了那架古琴上,略带惊讶:“咦,妹妹不舒服就好好歇着,这般操劳作甚?”
“身体并无大碍,姐姐有所不知,过几日便是百花盛宴,我得加紧时间练习,许久不曾抚琴,都有些手生了呢。”
“原来妹妹也要参加才艺展示呢?那是极好的,为我们秦家争光,可你脸色为何这样差?莫非这阵子都没好好歇息?”一脸的憔悴,脸色蜡黄,眼睛更无半点神采,想必是为了祈靖云的事情。
“许是这阵子没怎么出门吧,多谢姐姐关心。”她如今对秦桑雪的态度,心底怨恨面上也会温和无比。
“对了,姐姐今日过来还想问你祈公子的事情,如今都过去一月有多,还没消息吗?”
秦桑宁几乎气得颤抖,正要开口,突然“哇”的一声开始干呕,丫鬟急忙拿过不远处的铜盘,只是这样持续了好几回,恶心的感觉一阵一阵,却没有吐出东西来。
秦桑雪唇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妹妹最近几日,是不是经常干呕呢?”
她红着眼睛抬起头来:“姐姐怎么知道?”
丫鬟接下话:“二小姐这几日并未吃过一些例外的吃食,一直都同往日一般,该是不会有什么错。”
秦桑雪几乎想要大笑,她前世曾怀过孩子,自然知道她如今这反应代表了什么,未婚先孕,如此伤风败俗,这可是要浸猪笼的,你果真是没让我失望!
她眉头蹙起,语气也是极其担忧:“妹妹这一下,恐怕是怀孕了。”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秦桑宁脑海刹那一片空白,若不是被丫鬟及时扶住,站立的力气都已没有。
她抓着秦桑雪的手,竭力稳住气息:“姐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秦桑雪暗叹一声:“妹妹可以请大夫来为你诊治一番,如此便无须怀疑了。”
“这……怀孕了……怎么可能……”未出阁的女子珠胎暗结,这若是传了出去,她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妹妹可是忘记了,你先前可是与祈公子那般……若是论时日,怀孕的话是不会有错,可他如今不见踪影,此事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是要浸猪笼的。”这番话仿佛将秦桑宁推入火海与冰川的罅隙间,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如纸。
“姐姐,我求你了,定要为妹妹保守这个秘密,我给你跪下了……”她作势要倒地,秦桑雪及时将人扶住。
你们一响贪欢,更是费尽心思抢了以为是我喜欢的男人,如今报应来了,这点也不过是开始,便承受不住,日后可如何是好。
“妹妹不必如此,此事不管真假,我也绝不会泄露半句,可如今你要打算如何?过些时日,这肚子可是遮不住了,届时你要如何去跟爹解释?何况府中人多嘴杂,终不是长久之计。”
秦桑宁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府中人多眼杂,若传了出去她等于是被逼上绝路,谁愿娶一个未出阁便与男子偷欢的女人,贻笑大方,不仅仅是秦家,便是敢娶她的男子,也是会沦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是姐姐,妹妹实在是没了法子,祈公子他不知去了何处,如何都寻不着,白姨娘也不知他行踪。”
“好一个不知行踪便推卸了责任,那可是她的亲戚,若不是白姨娘引入府中,妹妹又如何会受他蒙骗?祈公子看着一表人才,谈吐也是不凡,实在料不到是这等卑鄙小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秦桑宁紧紧抓着她的手:“可事到如今,妹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你如今心乱如麻,男女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何况祈公子看着确实不像是会欺骗人的男子,或许他实在是有苦衷。”秦桑雪拍着她的手,眼底却浮起笑意。
“已过了这么多日,只怕是没了希望。”秦桑宁转了身,呆呆坐回到琴案前。
“唉,妹妹还是好好歇着吧,晚些时候让大夫来替你瞧瞧,若不是的话便最好。”轻言安慰了几句,秦桑雪便带着小绿离开。
秦夫人知道此事已是一日之后,秦桑宁本不愿说,可她毕竟是过来人,火眼金睛,一看她情形便料到,当下也是气得浑身颤抖。
这珠胎暗结,何等败坏门风,秦家为四大家族之首,如今竟出了这等丑事,日后怕是要沦为整个大周笑柄,何以脸面示人!
“娘,女儿已经知道错了,可是这怀孕……能不能想办法堕胎呢?”秦桑宁已经彻底慌乱了。
秦夫人恨铁不成钢般推开她,愤而骂道:“堕胎?你还真是想搭上自己的命不成?还有谁知道此事?”
“还有……姐姐……”
“她?”秦夫人只觉得头嗡嗡疼得厉害,一个踉跄坐在了椅子上,若她将事情传出,宁儿便会声名狼藉。
“姐姐已经答应了保守这个秘密。”
秦夫人以手扶额,暗暗叹气:“最好是这样,可谁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