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靖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是秦桑宁肚子里孩子的爹,你说,你背后的主人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你还会如此的镇定,还会觉得你可信吗?对于一条不忠诚的狗,主人的态度会是如何呢?”
这一番刻骨森然的威胁,让祈靖云感觉到阴森恐怖,看着眼前的女人,脸色都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而秦桑雪却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小手指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仿佛一副在那里为难的思考表情,“让我猜猜,你的主人应该会怎么做呢?如果我将你的舌头给割掉,然后让你的主人来领,你说他会出现吗?一个没有用的棋子,需要去保护吗?需要吗?……”
这一声声阴狠恶毒的质问,让祈靖云瞬间额头冷汗密布,豆大的汗珠随着脸颊滑落,胸腔起伏剧烈,整个人都无法正常呼吸。
他颤抖着薄唇,努力装出一副冷静的表情,“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说出你的主人是谁?”
秦桑雪此刻浑身都散发着狠戾,双目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不明白自己前世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废物!不过是几句威胁的话语,就可以让他这般害怕与惊慌。
祈靖云摇头:“我也不知他身份,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得不到,你若是交了出去,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也可保得秦家太平,若不然……”
这样子一番话语却惹来秦桑雪讥讽的笑声,“祈靖云,你还真的是不识好歹啊!秦家如今在我手中,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主人究竟有多大能耐,既然你不说,便等着吧,总有办法让你开口,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洞穴中,秦桑雪冷冷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秦桑雪走到洞口,停下了脚步,忽然侧头看着苏昕,十分冷静的吩咐:“苏昕,你有没有办法弄到毒蛇呢?”
苏昕毫不犹豫点头:“回小姐,这个奴婢绝对没问题。”只要花上二两银子,就可以买到许多不同品种的毒蛇。
“好,你去想办法弄几条最恶心的过来,孝敬祈公子,让他张嘴活活吞下去,然后要怎么拿出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奴婢明白。”苏昕浑身也是一震,她没想到秦桑雪如此狠毒,竟然能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手段折磨人,祈靖云可谓倒霉,落入她的手中。
……
夜凉如水,斜风中细雨密密麻麻如牛毛一般落下,缠绵不绝,入了夜开始,便没停歇过,持续到深夜。
迷蒙的雨雾打湿了长廊的柱子,在灯笼微弱的映照下散发出浅浅的青光。花园里耸立的树木越发翠绿欲滴,雨水的味道混合着花香与绿树的清香溢满了烟雨凄迷的天地之间。
元敬亭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静静站在亭子中,灯笼随风摇曳,飘忽不定的光芒落在他温和俊美的脸上,整个人就似从画中飘来的一般。
雨渐渐下得大了,芭蕉叶上声音窸窸窣窣,在静谧的夜里清晰起来,他微微眯眼,视线盯着远处,那里慢慢出现一个黑点,在雨水朦胧灯笼昏暗的光芒里渐渐清晰。
元敬亭抬头盯着来人,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尊驾光临,近来总是不守时,让我独自一人赏这夜雨,冷意渗人,好生凄凉!”
“宫中美女如云,你日日随侍身侧,何来凄凉一说?”
男子淡淡笑着,一袭云纹黑袍,身姿毓秀,从夜雨中而来,竟不见半点湿意,此刻背对着元敬亭,敛手而立,眉目俊逸,寒气迫人。
“此言差矣,皇上的女人可不是本少爷想动便能动,人头还挂在腰间,若龙颜大怒,死无全尸便悔之晚矣!”
男子冷傲的面容上难得闪过一丝笑意,颇为不屑:“对容景的女人,你难道还需要客气?他用过的只怕你看不入眼。”
元敬亭收回目光,盯着黑袍男子问道:“暗帝今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呢?”
容壑从不轻易露脸,若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他绝不会冒雨前来,元敬亭不禁诧异,难道这个女人当真那么重要。
希望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否则实在是辜负冷酷无情的铁血著称。
“让你接近的那个人,你都已经见过了吧。”
元敬亭眼神平静,微微欠身:“确实见过,并未觉得有何过人之处。”
容壑忽然勾起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来,转头看着元敬亭,深邃眼底映着摇曳灯笼,竟是说不出的冰冷。
“有无过人之处,你尚需时日看清楚,如今你需要做一件事情,接近她,帮助她,只要她想要的,都不能拒绝。”
元敬亭这一次实在是疑虑,温和的眼底透着不解,实实在在又将男人打量了一遍,才道:“我身为太医院的御医,能力有限,她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总也摘不下来吧。”
容壑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元敬亭,别跟我耍花样,她要的你都能给。”
元敬亭挑眉看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如此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一次还是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