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荐了自己的堂妹入宫为妃,而那人才是真正的张青鸢。你面前坐着的人,本名叫莫吉托·扎娜。”
皇后过继妃子的子嗣教养,在古代的宫廷屡见不鲜。
张茹惠自以为此生都无法怀胎,便想“借”别人的皇子来养,以稳固自己的后位。
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萧无忌仍没有子嗣,别的妃子也相对信不过,便想引荐自家的妹妹入宫为自己“生子”,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一开始她要叫的人...肯定不是莫吉托!
因为算起来,那时候的莫吉托还是个幼儿,也还未入张家。
顿了顿,徐安问道:“那真正的张青鸢呢?娘娘后来是如何顶替她的身份入宫,而且还晚了十几年?你又是如何与娘娘相识,并...”
“生下公主”这四字,他并没有明说,稍稍留着这层窗户纸。
吴应雄回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张茹惠在坐上皇后的位置后不久,便因为秦氏姐妹之事,遭到了贬黜,深陷冷宫地窖。而当时真正的张青鸢还未抵达京都,就传出了张茹惠被废之事。”
“秦芳雪栽赃陷害,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可舍弃,又怎会放过那个即将入宫与她争宠之人?真正的张青鸢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于来京途中,凶手就正是秦芳雪。”
“天景开元那头几年,是朝廷的动荡时期,前有蛮夷与大景之患未除,后有大燕和大奉联手落井下石,迫使朝廷割让五千里海岸线与整个南境。当时我随陛下此处奔走,与两国残兵周旋、征战,平定天下,积累了不少战功。朝野大部安稳之后,我凭借功勋,已成兵部侍郎,位居三品。”
“天景十一年,秋。我朝历经数载休养,国力渐渐恢复,陛下将收复海岸线与南境的事宜提上了日程。我升任右三司郎,领兵二十万,随驾前往南境与大奉国谈判。期间,驻守南境三年,便是在那时与莫吉托相识的...”
这时,莫吉托蓦然接话道:“大乾南境并入大奉版图近十几年,且与我苗寨相近。我本隶属激进派,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外出是被允许的。应雄当年带兵驻守南境时,随大奉已有退意,但还有正式签署交还契约。大奉臣民进入南境还没受到制约,我正值风华懵懂之年,一入南境便玩疯了。”
“天景十二年五月,我误入一家黑店,被黑心殿下所擒,险些遭遇毒手。恰好应雄带兵路过,救我一命,并带回军中。当时的他刚刚结束一场征战,身上有伤,回营没有多久便重伤晕厥。”
“我是苗疆人,自幼尝百草,医术远比一般军医要好。为报他救命之恩,我也出手保了他一命,算是两清。谁知...他见我医术超群,竟不愿放我离开,强行将我留在营中任医官...”
徐安打断了一下,道:“这...不对吧?你是大族长的女儿,会驭蛊之术,怎会轻易落入黑店之手?”
对此疑问,莫吉托并没有着急解释,自顾说道:“一开始,我是不愿顺从的。苗疆人习惯了自由自在,本不愿被束缚,但见他并无恶意,又与我颇为投缘,便半推半就般留了下来。久而久之,我们...便产生了情愫。”
吴应雄接过话,道:“非但是产生了情愫,而且我们还私定了终身。当时我虽已有家室,吴仪也已经出生,但我与吴仪生母之间并无感情,只是父辈们的利益联姻罢了。我虽无法再给莫吉托正妻的身份,但仍想对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三书六礼,奉之为平妻。”
“只是...要想做成这事儿,莫吉托就必须先有大乾的身份。我便想着让她拜一个身世清白,与我吴府门第相差无几的人家为干女儿,借此迅速获得大乾的文牒。恰好,我当时的副将就是张家人,经他建议下,莫吉托便拜入了张家。”
“起初,并不想让她占用张青鸢这个名字。但当时的张老家主见莫吉托与死去的张青鸢有几分相似,同是温婉贤惠,就执意让她顶替了张青鸢,权当是对死去之人的一种寄托。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决定,让我们酿成了今日之苦。”
徐安目光一动,道:“陛下介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是。天景十四年末,我奉命带兵前往沧州,陪同陛下与两国皇帝交接领土事宜,莫吉托和我同行。事情很顺利,两国皇帝都同意归还所占据的领土,条约也得以签署。陛下龙心大悦,下令犒赏全军,欢庆我大乾统一。沧州夜宴上,我带着莫吉托出席,本想让她熟络一下朝堂官员。毕竟她入我吴府之后,难免会接触到这些人,能早些相熟也是好事。”
“席间,陛下...看上了她?”
闻此。
吴应雄眼中露出一丝怨恨,冷冷道:“他不但看上了莫吉托,而且在明知我与莫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