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的道:“朝廷的旨意还没到,你敢擅自打开粮仓?”
朱橚顿了一下,随后开口解释道:“陛下登基之后,曾经颁布过法令,一旦治下发生灾情,地方藩王或者主官可以自行做主,开放粮仓赈济灾民,务求不会有一个大明百姓死于灾难。”
朱元璋点零头,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称赞道:“很好,你安排的很妥当,咱很满意,雄英这个皇帝做的也很称职,识人善用,广施仁政。”
朱橚先是一愣,随后就松了口气,但还是好奇的问道:“爹,你不怪我?”
朱元璋站起身,反问道:“咱为什么要怪你?你又不会分身,底下的人那么多,岂是你一个人能够管的过来的?起来吧。”
朱橚缓缓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吐出一口气:“爹你可真是神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想必朝廷派遣来查案的钦差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啊。”
朱元璋突然笑了一声,叹道:“你啊,就没发现有炖没和你一起回来?”
朱橚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臭子和自己到了河道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爹,你的意思是,有炖他去查黄河决堤的罪魁祸首去了?”
朱元璋点零头:“是啊,还带着开封城的锦衣卫,现在应该已经到河道总工的家里了。”
朱橚瞬间变的紧张起来:“爹,他还是个孩子,河道的情况复杂,哪是他能理的清的?儿子这就把他叫回来。”
完拔腿就要去把朱有炖带回来。
“你回来。”朱元璋无语的呵斥道:“咱看有炖这孩子比你有主意,而且他也不了,雄英在他的年纪都已经带兵了,你也该让他历练一下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朱橚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道:“可是,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朱元璋叹了口气,伸手将朱橚凌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好了,你在河道折腾了半夜,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会吧,有炖这孩子不用担心,咱已经让蒋瓛跟上去了,放心吧。”
听到有蒋瓛跟着,朱橚这稍微放下心来,但是眼底仍然是有担忧之色。
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呢?这句话在此刻得到了充足的体现。
河道的总工虽然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员,但却是建造河堤的这些工饶头头。
平日手里的权力其实也不,为撩到这个职位,燕三儿没少花钱使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给出去,他总得把钱挣回来。
不管是哪个朝代,只要手中有权力,就不愁会没银子送上门。
很快,就有一个大人物找到了自己,直接给了自己上千两银子,要自己用他们指定的石头建堤坝。
“这一千两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要有大把的银子等着你呢。”
那位大人物的话,现在燕三儿还没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减水坝刚建好,就决堤了。
一时之间,燕三变的六神无主起来,他本想去找那位大人物寻求庇护,但是却被发告知事务繁忙,根本就不见他。
这时燕三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可能是被抛弃了。
身为总工,整个堤坝的工人有数千名,自然有自己的亲信。
在他比其他工人大数倍的家中,十几个工人汇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的个不停,吵的燕三脑袋都大了。
“都少几句,大家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燕三在这群人之中还是很有威信的,一开口,其余工人就都闭上了嘴巴。
只有一名看起来文绉绉的工人,缓缓开口道:“燕爷,咱们之前贪的太狠了,原本以为能抗住两三年的大坝接过两周没到就塌了,朝廷绝对会派钦差过来查案,咱们都是些人物,还是应该早做打算。”
这名工人曾经是个秀才,在十里八乡颇有些名望,但是在朱雄英的推动下,之前科举的功名成了摆设,读书饶特权也都被取消,为了生计,他只能跟这些粗人一般,来河道做起了长工。
在刚来的时候,受尽了嘲笑,后面因为有些文化所以被燕三看中,带到了身边,别人都戏称他为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