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上皇夫是怪物又怎样,他即选择了支持自己入京摄政,管他如何秽乱后宫,自己绝不会放过这到手的权势。
这般想着,苏明卿愈发充耳不闻。
只是越想忽略什么,那靡靡之音便越往耳蜗里钻,女人的呻.吟声中偶尔还夹一两声男人的低吼,以及床榻剧烈的咯吱摇摆声。
没一会儿苏明卿便莫名浑身燥热,她吐了口浊气将手炉扔到一边,端起杯子将茶水一口全喝干净,又解开领口,将火红狐裘披风脱下散热。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抑制有股火线自小腹陡然升腾,让她呼吸都变得灼热。
不多时,后殿的动静戛然而止,一个浑身赤.裸只脖子上缠了条白巾的年轻女人突然从敞开的侧门冲进了苏明卿所在房间。
女人面色绯红,腰肢纤细,挺翘的雪白就那样大喇喇的在空气中弹跳,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在哼些什么,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一见房中坐了人,她立刻眼睛亮了,光着脚丫子就朝苏明卿晃荡着扑来,娇笑道:“来啊,过来呀,姐妹们一起玩儿。”
苏明卿飞快站起身,偏头让过那差点戳到脸上的长指甲,随后几名内侍匆匆赶到,一人攥了那女子一条胳膊就将她往外拖去。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啊,啊——”女人激烈反抗,修长玉腿在地砖上乱蹬,但很快被麻布堵了嘴扛出去。
“千岁见谅,见谅!”老内侍紧张的抹了把额汗。
苏明卿也没想到今日会遇上这种情况,也许是房间太闷,墙上炉火太旺,她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还有种难受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怕是要发病了!
苏明卿上下两排牙齿微微打颤,双手抱臂指尖在后肘掐的通红,忍了又忍这才朝内侍笑了笑:“老祖宗他?”
“今日怕是见不着了。”老内侍从一旁的小火炉上拎起水壶又替她加了一盏茶,他身后一名女婢捧着个绿玉托盘上前,老内侍指了指托盘上冒着寒气的水墨瓷瓮:“难得千岁喜欢这茶,这是刚从冰鉴里取的雪,都是老祖宗亲自采收的,请千岁带回宫中享用。”
“这,这本宫哪里敢当,本宫来的匆忙,都未及给老祖宗奉礼,怎能收老祖宗辛苦采的枝头雪。”
老内侍:“千岁客气了,老祖宗赏的,您就好好收下。”
苏明卿这才点点头,令跟来的女侍将瓷翁送回銮乘,又问:“老祖宗......可还有别话?”
总不至于巴巴喊了她来,真只为让她听个活春宫吧?
老内侍恭敬答道:“老祖宗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这炎京之中,最重要就四个字:风平浪静。若有想要掀风起浪的家伙,能融洽则融洽,能安抚则安抚。千岁您若实在摆布不了,那只能换一个摆布大局之人。”
苏明卿额角青筋一跳,双眸寒光一凛,刹那死盯着老内侍不语。
老内侍瞥她一眼:“哎呀千岁,您别这样瞧着老奴,怪吓人的。”
“本宫明白了。”苏明卿勉强收敛住狰狞表情,想了想又觉气不过,老不死的如此古怪,把人叫过来又不见面,自己后殿弄得污秽不堪,还敢对她威胁警告。
既将朝政交托,又这样不放心她,今日还故意让她来一观泰宁宫丑事,好恶心人么?
“刚才那女子是谁,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老祖宗宫中这般疯癫无状?”苏明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漫不经心故意反问道。
“回千岁话......”没想到老内侍此时竟毫无遮拦,直言:“是颂安郡主。”
苏明卿手一抖,差点将滚烫的茶水泼在身上:“颂,颂安郡主?”
“是!”老内侍微笑起来,脸上的橘皮都皱成菊花,笑的苏明卿后背寒毛直竖:“郡主女儿家身子娇贵,奴婢们实在拦不住,这才让她不小心跑出来惊着了千岁。千岁,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本宫并未放在心上,今日之人本宫也从未见过。告辞!”苏明卿心脏飒飒狂跳,立刻放下杯盏起身扭头就走。
“回宫,快回宫!”一钻入銮乘中便几乎瘫在软凳上,苏明卿有气无力的掀开轿帘冲外喊。
刚在泰宁宫还不觉得,出来后冷空气一激,反而每一个骨头缝里都像是有蚂蚁在爬。
苏明卿狂躁的将衣领扯开大半,整个脖颈至下颌都红透,诡异的是,她的脸颊又苍白若雪。
回宫路上煎熬到极致。
“千岁,要宣偏殿的小郎们过来吗?”急匆匆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