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请别盯着老子。”面对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偶人脸,微感不适的叶泽伸手就将“木偶人”脸颊往旁边一推,想要让木偶人侧过脸去。
谁料这一下也不知是太用力还是木偶人本身太脆弱,偶人颈部竟传出咯嘣一声轻响,下一秒,那头颅就歪在叶泽肩头,偶人连接头跟颈轴承竟然断了。
叶泽:!!!
手忙脚乱的抱住偶人差点滚落的头颅,叶泽试着将它重新按回去,可连接轴承之间的铁钉很难楔,叶泽试着用指甲拧了两下,完全不动。
淦!苏明卿用的这个替身都毁了,他今天不跑也得跑了,不然现在就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反正已经到了宫外,打苏明卿一个出其不意。
这般寻思着,叶泽用指甲将毛毡密封的窗户边缘抠了条缝隙,凑近向外瞥去。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古代街道,两侧都是平民百姓,车马路人,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子,还有菜摊,水果摊,以及各种挑担子叫卖的货郎……
路边的百姓似乎没人认出东宫銮乘,这也难怪,叶泽看到抬轿的哑仆们全都换了普通的麻布棉衣,连銮乘外壁都用桐油纸贴了一层掩盖住过于醒目的嵌金雕饰。
叶泽目光继续一转,但见一匹白刘海的高头黑马正缓步跟在御辇后面,马背上的那个肩头透出小半弓弦的魁梧男子不是顾岚山又是谁?
他立刻泄了气,现在跳出去无异自取灭亡。
顾岚山似乎有所感应,目光也转向御辇窗棱,吓得叶泽立刻缩回脑袋。
御辇一路又绕着皇都转了小两个时辰,及至正午时分,周遭逐渐安静下来,御辇被抬入一处窄巷,窄巷尽头是一处非常宏大的木制馆阁,外观质朴,却又格调十足。
銮乘被从后院抬入馆阁内,沿着一条走廊直入阁楼中心,“吱嘎——”一声木门轻响后没多久轿箱便倾斜向上,一顿一顿,应该是哑仆们在爬楼梯。
“吱嘎——”又是一声轻响,叶泽感觉到銮乘被放平于地面,似乎进入了一间极大的包间,随着哑仆们的脚步声离去,四周逐渐归于寂静。
他刚想掀开门帘透口气,大门却又从外被推开,两个脚步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其中一名女子率先开口,竟是苏明卿。
叶泽无奈,只得迅速缩回木板旁,隔着窗缝窥探。
他现在所处之地内部装修十分豪华,竟是个内外连通的套房,銮乘停在里间,苏明卿跟另外一个高个棕发男子站在外间的圆桌前。
“本宫今日特意休沐,冒着多大的风险把东西给抬过来,上师却为何避而不见,清晨说没睡醒,如今都已大中午了,还在睡觉?”苏明卿的语调微冷。
棕发男子随即开口,虽也说的炎国话,听起来却非常生涩:“千岁大人,我们本计划的是半月后抵达炎京,您一路死催活催,把我师父都给累坏了,如今他需要好好休息,这有什么问题?”男子毫不客气,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苏明卿神情不豫,但她却没发火,反而平和下来:“确实是本宫的疏忽了,本宫也知道上师劳心费力,可事情关系到我大炎江山,本宫必须亲自见证上师这次带来的新术,否则本宫心里总是不踏实。”
“千岁大人,我跟师父一路风餐露宿,千里马都跑死了三匹,还有两个师弟在途中因为疲累而倒下,不能随同我们一齐入炎见识都城繁华。我师父这一路骨头都快颠散一半,连口炎京的酒水都还没喝上,一入这馆内倒在床上就睁不开眼。”
“千岁您也知道,我师父是密国国主最仰仗的术师,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等如何向国主陛下交代?还请千岁大人体谅。让我师父好好休息几日,松松骨,彻底解了乏,再商谈正事如何。”
那棕发男子说完,还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小香炉摆放于桌面,合掌拜了三拜。
苏明卿眉头皱了皱,显然有些不快,却仍是强做温柔:“既然如此,那本宫今日就好好在这里招待一下上师,等上师休息好了再说。”
“那就有劳千岁大人了。”那棕发男子又对着香炉鞠了三躬,笑着问:“在密国就听说炎京的姑娘们都美的很,怎么我们入了这锦风馆,只看到些拿腔作调的男子?这里难道不是炎京有钱人的解乏之地?竟连个女侍都看不到?”
苏明卿立时明白了,这密国来的术师不但坐地起价,竟还是色鬼,她捂嘴轻咳:“在炎京,女侍比男宠昂贵,只服务权贵男子,晚间才出来待客。上师既有此兴,你们师徒不妨在这锦风馆好好吃喝玩乐一日,正好本宫今日也休沐,索性等到晚间陪上师一同观看此阁的特色演出,喝点炎京的特色小酒,一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