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卿心头一阵激动,没想到那日随口鼓励了几句俞三省,竟能让刑部尚书今日向着她说话,这是之前想都没有想到的事。若是能争取到刑部这位大佬站队自己,朝堂上可要舒心好些。
这俞三省不会是林云芝养在外头的孩子吧?不过看年纪也不太像,难道是她养的外室小郎?
也不对,俞三省放在男子堆里尚算清秀,可若在美男堆里则属于平平无奇,就看那日他在两军对峙时突然跳出来的愣头劲,绝不像个能以色事人的主,到底是为什么呀。
苏明卿有些抓耳挠心的想知道答案,但面上却是淡然自若:“俞大人不畏权贵,刚正不阿,光是敢于在靖北将军面前直斥其非,这份胆量就已具贤臣风骨,假以时日,再多磨练,必为我大炎肱骨栋梁。不过本宫也好奇,花相刚问的问题,怎么今日竟把叶相给闹红了脸,这可不像您啊。”
苏明卿一番片汤话说的滑不溜手,两名重臣对视一眼,都无可奈何。
【啧啧啧,都是朝廷重臣呢,找着机会就互相扯头花的手段如此直接,果然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诚不我欺。】蓦然,那个曾经出现过的清冽男音再次于苏明卿耳畔响起。
她先是心头一惊,但又很快镇定。
有过上一次突然幻听的经验,而且已经确认了声音来自被囚于淳谷的“皇太女”,苏明卿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看人偶。
但眼下她好不容易在与二相舌辩中占一次上风,没道理不乘胜追击。
苏明卿不动,将询问的目光依旧看向叶如澜,还朝她笑了笑。
下一刻
阿嚏——一声极轻的喷嚏在苏明卿脑后响起,惊的她浑身一抖。
这,这次到底是幻听还是真有人在她脑后打喷嚏?
苏明卿还没分辨明确,下首的两名宰辅已经看向她。
叶如澜难得关切的问:“千岁依旧不舒服吗?”
花楹透紧跟着贴心道:“风寒这种病可大可小,千岁还是要好好休息,不如咱们今日早些退朝罢。”
原来大家都听见了那声喷嚏,不是她幻听。
苏明卿忙揉了揉鼻尖,握拳捂嘴连声咳嗽几下:“本宫还坚持的住,叶相,还好您家是个女儿,这要是个儿子一夜未归,传出去于名声多不好。对了,您还没回答花相的问题呢,到底您相公报案前夜,您闺女看没看过那云宫戏呀。”她紧追不放,执意逼问。
同时,苏明卿不经意的往后退了退,她本就站在御座的珠链之前,不过微微挪动两步一偏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端坐于御座上的“皇太女”。
乍一眼,“皇太女”和平日无异。
但再细看,便发现异常。
“皇太女”今日竟未上妆,清汤挂面的脸上两片红肿的厚嘴唇过于突兀,以至于苏明卿愣了愣,下一秒才发现“皇太女”眼珠子虽瞪着动也不动,仿佛跟往日一样,但两排小刷子一样的长睫就在眼皮上方抖呀抖,竟比他爹叶逸还长。
有趣,有趣!
没想到空有美貌的安逸郎,竟生了个有脑的儿。
她不过才出宫一夜,“太女殿下”竟有本事从淳谷混到昭阳殿御座李代桃僵,用自己个换了她的木偶人。
若不是那一个喷嚏露馅,只怕她还被蒙在鼓里。
谁那么大胆?谁又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竟引而不发?
是台阶下方这群重臣中有人主导?还是宫内有“皇太女”本身的势力在暗地帮助她?难道是先帝留下的什么隐藏实力?
刚才那帮臣子明明听见了喷嚏声却以为是她打的,究竟是真的认为她打的,还是为了怕她发现,想要掩护皇太女真坐在金銮殿上的真相?
要不是出言试探一下?
一瞬间,苏明卿脑中充斥着各种阴谋论。
不行,绝对不能先自乱阵脚。就算是真的皇太女坐在御座上,这帮臣子没有证据,也拿她毫无办法。
何况,“皇太女”本身是男儿的秘密,也不足为臣子们所知。
若真有帮助“皇太女”的人,定也不敢大肆张扬。
她苏明卿可有千万种理由解释为何将“皇太女”困于淳谷,而皇太女么,只要男子身份一暴露,连先帝身后名都要跟着吃瓜落。
苏明卿定了定心神,收回视线,脸色重新归于平静。
便在此刻
【咚咚咚咚咚咚-恭喜宿主解锁金手指:窥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