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绝不食言。”
“父皇……”朱标有些急了,那些哪是人能完成的?父皇这根本就是执意要置夏之白于死地。
再说了。
没有路引,夏之白怎么逃?
父皇分明没想给夏之白活路,就是在刻意作弄夏之白,以此去证明父皇自己猜测的才是对的,同时证明自己看错了人。
“够了!”朱元璋再度发了火,怒目瞪着朱标,厉声道:“这是咱最后的底线。”
他已经很给朱标留颜面了,要是朱标还不识趣,还死咬着不放,他不介意收回这番话。
他有这个权利!
朱标脸色一白,知道父皇已彻底下定了决心,嘴唇微微抽动,终究还是不敢继续去劝。
他了解朱元璋。
若是再劝,彻底惹怒了朱元璋,这一个月的活命时间,都不会再给。
朱标道:“多谢父皇开恩。”
“儿臣遵命。”
朱元璋没有理会,径直的回到高台,继续批阅起如小山般的奏疏。
朱标没有再逗留。
毛骧那边还在等他的消息。
只是一想到自己只为夏之白争取到一个月的活命时间,他一时竟不知道等会该如何说出口。
一个月太短了。
奉天殿。
汉白玉台基之上。
行刑的刽子手早已到位。
明初跟其他朝代不同,对于官员的杀戮极重,因而殿外时常候着一些数量不少的处刑刑卒。
以备一时之需。
夏之白站在这雕龙刻凤的汉白玉台基上,任由寒风吹动发梢,处刑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
就连清刷鲜血的人跟水,也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等会人头落地,及时将染红的汉白玉台基清洗干净。
皇宫只能见血,不能留血。
夏之白站了一会,看向毛骧,摇头道:“为何不动手?你真以为朱标就能劝得动洪武皇帝?”
毛骧没有开口。
站在原地坚定的等待着。
夏之白轻叹一声,神色复杂的望着天空,望着高悬的太阳,轻声道:“这个天下唯一能劝动洪武皇帝的人已经死了。”
“日月而成的大明。”
“如今只剩下一个高高在上、永远高悬于天的残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