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更是数不胜数。”
“你不主动,或许的确会有人主动上门来购买,但若是伱主动,却是能很快招来生意,还能飞速的将整个应天府食盐供应给垄断。”
“这何乐而不为?”
“如今应天府稍微有规模的饭店等食铺,基本都选择了购买我们的食盐,这每月的销量下去,都达到了上万斤,其中还有不少的高价盐。”
“对于百姓,京都盐业采取的是薄利多销,但百姓口袋里并无多少钱财。”
“用盐也十分拘谨。”
“很多都是一锤子买卖。”
“但这些饭馆、食铺就不一样。”
“他们日耗盐较大。”
“这些才是京都盐业细水长流的主客。”
“也是盐铺的稳定收入。”
夏之白用热帕擦了擦手臂,这才重新放回热水里。
黑娃的这种想法,京都盐业里很多人都有,都觉得完全没必要,也都认为是多此一举。
但夏之白从不这么认为。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为了挤压其他盐商,也不是真的去卖盐,而是要市场。
垄断了应天府的市场后,他并不会停下脚步,而是会继续扩张。
这也是他为什么前两月,一直往寿州、滁州跑的原因。
提前做好准备。
他的确答应朱标只卖应天府。
但他可从来没有答应,不会将‘京都盐业’扩张出去,只不过是以‘分店’的形式,陆续占领寿州府跟滁州府,继而一步步扩张到整个北方。
最后是南下。
彻底垄断整个食盐业。
不过夏之白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就是挣钱真难。
在他过去的印象中,食盐是暴利行业。
他刚涉足时,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轻轻松松,就能赚几万、十几万、乃至是几十万两银子,但实则根本不是。
在这种极度压榨百姓血酬的模式下,扣除盐税跟盐引的钱,他一斤盐的真正利润只有五文。
卖出五十万斤。
也只能得到二百多万铜钱。
折合成银子,也就两千多两银子。
一年下来,除开头月的不正常利润,真正的利润也就一至两万。
这还是完全垄断应天府食盐供应的情况。
若是还有其他盐商抢占市场,利润只会更低,虽然依旧是暴利,但并不是那种轻轻松松,月入上万、年入百万的,不过夏之白并不急,应天府一地的利润是不够。
但若是整个北方,乃至是整个天下。
那就够了。
他曾私下问过户部官员。
大明目前一年产盐量高达五亿斤。
若是他能占据天下大多数的市场,一年盐产的净利润,就达到了两三百万两。
甚至于只要他想,稍微提高一下售价,便能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不是夏之白想要的,因而他也一直有意在压低价格,就是不想走上这条靠‘盐’敛财的邪路。
他要打破天下现有的盐政制度。
同时将蒸汽机制盐的手段逐步的‘售卖’出去。
让公有跟私有共存,互相竞争逐利内卷之下,让食盐始终处于一个供大于求的程度,也能保持在一个相对低的价格。
完全公有垄断是一柄双刃剑。
他也担心会失控。
他今后在各地开的‘盐业分部’,就是用来保证底线、调节市场的。
并非真为了卖盐。
黑娃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其实并没有想清楚,不过夏大哥这么做,一定有夏大哥的打算。
他无比相信夏之白的话,坚信夏之白不会出错。
黑娃帮夏之白将用过的热水端了出去,而后飞快的朝应天府跑去,要将夏之白吩咐的尽快传到。
夏之白摇摇头。
他没有去过问今日的销量情况。
也无须去问。
这套商业模式,就连后世人都经不住,当代人又怎么可能抵得住?
给当代一些小小的后世震撼。
他接下来要做的,其实是去设计一套薪资体系了,靠创新改进的奖励给工人打鸡血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工人能想到的办法,能想到的解决思路,注定会越来越少。
工薪才是最终的稳定之道。
只是夏之白在犹豫一件事,就是要不要设置‘个税’。
个税在夏之白看来十分有必要。
也十分必须。
如今的大明,官绅不纳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他想建立的体系,便是用‘缴税’的‘工人’阶层,一步步的打入朝堂,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