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安在客栈内办手续,九天戴着小老虎面具,在门口玩。
那小姐进店,看着九天一身道袍,眉头一皱,嫌恶地说:“哪里来的臭道士?真晦气!”
胖球男孩走过来,上手就推九天:“臭叫花子,滚一边去!”
九天灵活地转身闪开,生气地说道:“你凭什么推我?”
“你为什么挡我的道?好狗不挡道!”男孩站在九天跟前,就像一座肉山。
“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不能站?”
“小爷说不能站就不能站!”
小胖子不仅骂人,还扬起巴掌要打九天,忽然有人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跑来,把小胖子撞了个趔趄,说道:“哎,小娃儿,你怎么站在这里?”
九天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狂人楚。
她指指小胖子说:“我要住店,他喊我叫花子,还叫我滚。”
狂人楚满不在乎地说:“他叫你滚,你就滚呗。”
不料他话才刚说完,小姐就尖叫一声:“臭死了,臭死了,竟然敢推我小弟,快把这老叫花子打出去,熏死人了。”
狂人楚看那小姐骂他,就凑到她跟前,问道:“你骂我?”
那小姐看他走过来,大声尖叫:“啊,非礼啦,把这个登徒子、老不羞拉出去乱棍打死!”
狂人楚顿时火冒三丈,本来要看九天的笑话,结果现世报,自己被人骂了。
骂他毒骂他狠都行,但是骂他非礼,骂他登徒子和老不羞,他坚决不答应!
看着小姐拿帕子捂鼻子,狂人楚哼了一声,手一挥,那小姐只觉喉咙一痒,咳咳咳的咳嗽不停。
不多一会儿,满脸都是黄豆大的水泡,又疼又丑,那小姐一声惨叫。
贵夫人急忙过来,看到那小姐的脸,哭起来,道:“快去寻郎中,快去寻郎中!这是谁弄的?”
老头跳出一丈远,很无辜地嚷嚷道:“这谁弄的呀?啊,谁搞的?”
九天看着狂人楚耍赖,笑嘻嘻的,心说这老头儿装得可真像。
两个丫鬟忽然走到九天跟前,大骂:“晦气东西,笑什么笑?”
“啪”,毫无征兆的,红袄子丫鬟抬手打了九天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很大,九天没防备,小小的身子一下子被扇飞了。
狂人楚看小娃儿被他连累,替他背黑锅,也不说帮忙,哎呀呀地叫起来:“这是谁啊,竟然打小孩子?啊,不得了,五根指头痕,肿起来喽。”
九天到底是小孩子,本来被打懵,狂人楚火上浇油大喊,她越发觉得委屈疼痛,大哭起来。
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打我?
必须打回去!
双手掐诀,一道“木匠戴枷符”顷刻甩向那红袄子丫鬟。
只见那趾高气扬的丫鬟,前一刻还倨傲的鼻孔朝天,后一刻全身戾气暴涨,双手挥动,左右开弓——
狂扇自己嘴巴子。
一下比一下狠。
“啪、啪、啪”
客栈里人出出进进,听得牙酸。
那小姐哭着骂道:“红春,你干什么呢?”
贵夫人骂道:“贱蹄子,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还不快去照顾四小姐?”
“夫人……哎哟……小姐……”
红袄子丫鬟也不想扇自己,可是她完全不由自主,脸被打肿,嘴角打烂,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谁都拦不住。
殷槿安在办手续,听到九天哭声,东西扔下就跑出来。
看着九天坐地上哭,脸上红红的指痕犹在。
顷刻暴怒,扶起来九天,问道:“谁干的?”
“她们,骂我是叫花子,是小狗,说我晦气。”九天指着那个狂扇自己嘴巴子的丫鬟,和那已经钻进马车的小姐、小胖子。
殷槿安踢翻车夫,跳上马车,一把扯掉车帘子,提起捂着脸等郎中的小姐,从马车上丢了出去。
贵夫人和小胖子一声尖叫“你这登徒子”未落,殷槿安手里的马鞭已经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小姐被抽得“哎哎”惨叫,小胖子也被抽了几鞭,疼得杀猪一样嚎叫:“母亲,杀了他……”
贵夫人大喝:“反了反了!拦住他,连同臭道士,格杀勿论。”
三个多月,殷槿安身体养好了,他本来就会打架,又练了武功,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和对方侍卫打起来。
殷槿安都不用唐刀劈人,马鞭子加拳脚,与对方四个人打,也不输。
“打死这不知死活的丑八怪,”贵夫人看他戴面具,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方一定丑的天怒人怨,发狠道,“你们只管打死,回头叫老爷灭了他九族。”
殷槿安冷笑,灭我九族,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