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指着殷槿安,威胁王县令“这个登徒子,当众羞辱四小姐,在场众人都看到了,王县令你可不能徇私。”
“您说锦衣公子是登徒子?更不可能!”王县令很肯定地说,“本官可以打包票,这两个人,不可能害人。”
“怎么不可能?”马夫人气势汹汹地说,“王县令,你最好想清楚,与马家和罗家作对的下场。”
王县令笑着说“我劝马夫人消消气,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凡事退一步,没坏处。”
“好好好,王县令,你很好回头我叫马大人亲自和你说话。”
马夫人嘴里说着威胁的话,但也不敢有别的动作,她看出来了,王县令宁可得罪马尚书,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丑八怪。
这丑八怪难不成是皇亲国戚?
她上了马车,对小胖子等人说“走,我们先回府。”
王县令,咱们走着瞧!
今天这口恶气早晚要出来,王县令和面具男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粲对殷槿安说“是我不好,应该叫你和九天住在县衙里。”
“无妨,我也就休息一日,明天就会离开。”
“马家势大,我也忌惮。”
王粲是罗知州的手下,马尚书是罗家的亲家,他都不敢惹。
殷槿安笑着说“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王县令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有些头疼,马家在本地出了事,他是县令,也脱不了责任。
拱手道“锦衣,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家背靠罗知州,京城也有人,您还是多加小心。”
王地主和王县令都是人精,当初审案时,九天脱口而出“我二舅叫萧槿安”,王县令就留了心。
萧是国姓。
他入仕时,卫皇后早就去世,“萧槿安”三字是夏国的禁忌,极少有人提起,不然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是当今的大皇子。
他和王地主秘密打听,按照姓氏、相貌、年龄,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锦衣,兴许是先皇后的嫡长子。
再结合崔侍郎的长子亲自秘密送来这个靠近边境小地方,还用铁链锁住,妄图秘密饿死他,越想越觉得锦衣就是大皇子。
据说,皇后楚菡华对皇长子特别忌惮,楚相也恨不得弄死他。
他被扔在龙门镇自生自灭,说不清是皇后的手笔,楚相的手笔,抑或是陛下的主意?
他偷偷给王地主说过猜想,王地主沉思半晌,说“九天和锦衣与我们王家有恩,我们瞒着他的身份吧。”
殷槿安不公开身份,他们就装作不知,只按照“锦衣公子”对待,不卑不亢,结个善缘。
王家只是一个地主,在皇家人眼里,也是蝼蚁。
尽管龙门镇上殷槿安就是大皇子的消息还没传到王粲耳朵里,但是王粲就认定了他一定就是萧槿安。
***
是夜,殷槿安在客栈继续研究武功秘法,九天累了一天,香香地睡了。
马夫人回府后,咽不下这口恶气,到儿媳妇的院子说了一通,说四小姐被一个登徒子欺负了,王县令却护着那人。
她想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皇子,不是楚相的儿子,马家都可与他斗上一斗。
罗大小姐是马家的长媳,尚书府的长房少夫人,又在父亲罗知州的地盘,她自然要给公公婆婆挣足面子。
连夜叫人给罗知州送了一封信,恳求罗知州务必在甘州地界把登徒子拿了,不然马家在本地被人骑着脖子拉屎,云云。
此处离知州府衙有一百多里地,连夜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了甘州府城。
罗知州看了信,交给大儿子去处理。
马尚书是朝廷二品大员,还是吏部尚书,人脉广泛,关系盘根错节,罗知州自然要给亲家母出口恶气。
西夏的体制和玉龙国不太一样,玉龙**政分家,地方军事长官为都总管,地方官为知州,两者互相牵制,分别向朝廷负责。
而西夏是军政合一,知州品级能到四品、三品,而各州的军事长官监军使,听命于知州。
所以知州的权力很大。
甘州,是罗知州的地盘,外来的人,是龙必须盘着,是虎也必须给他卧着。
罗大公子是罗大小姐的嫡亲兄长,亲妹子求助,他自然十分上心。
亲自去甘州军司,点了五百人,还跟来一员大将,气势汹汹地急行军赶往临县。
寅时,一群人在客栈外吵吵嚷嚷,伴着刀枪的叮当声,在冬日的夜里,格外突兀。
客栈外面地上躺着还未解毒的狂人楚。
那伙人先看到狂人楚,嫌他恶心,一刀要结果了他,被早起练武的殷槿安拦住了。
领头那人,正想骂“多管闲事”,抬头看见殷槿安脸上标志性的面具,立马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