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似笑非笑乜了陆修泽一眼:“骗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陆修泽眉宇微沉,似是有话想说,最后还是沉默了。
没必要。
没必要和这不相干的人争辩。
他敛眸,不再看周应淮,继续低头翻着手中的金融杂志。
周应淮嘴上讨到便宜,心里却并不爽。
是,哪怕未来的某天,陆修泽和林青妤会掰了,但起码现在,她还是依偎在这姓陆的身旁。
自胸腔沉沉吐出一口气,他戴上耳机,双手环抱在胸前睡了过去-
无论是什么交通工具,时间一长,都会变得格外难受。
经过七个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地阿布扎比机场,已是当地时间19:30。
时隔半月,再回到阿布扎比机场,一切熟悉又陌生。
离第二趟航班有3个小时的转机时间,团友们也都没闲着,开始在免税店里各种买买买——
这边比较有名的伴手礼就是巧克力和椰枣。
作为土生土长的星城人,林青妤无辣不欢,对些齁甜齁甜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她拉着陆修泽到了第一次落地阿布扎比时的那家香氛店,店里的员工却不是半个月那个gay里gay气的黑人男生,换成了一个头发微卷的拉美裔女生。
那女生也会中文,看到他们进店,很是热情:“欢迎光临,随便看看,买三送一,支持Alipay。”
这流利程度,叫林青妤忍俊不禁:“看来他们都是受过中文培训的。”
陆修泽看着她含笑的眉眼,也微微勾唇:“毕竟中国人的购买能力,国际闻名。”
林青妤根据手机备忘录里的名单,挑了一个又一个包装漂亮的香薰蜡烛放进篮子里,反正这些都是用来人情往来的,不用买特别好的,中规中矩,重要是个心意。
不过给她的嫡长闺徐菲挑礼物,规格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更高,除了在巴塞罗那当地一家挺有名的甜品店里买了牛轧糖和曲奇饼,之前在阿威罗的葡萄酒庄,还给她买了一套ni版的葡萄酒套装。
林青妤都能想象到徐菲收到这些礼物会有多开心了。
在香薰店里买了满满一大袋的香薰蜡烛,林青妤也懒得再逛其他店铺,直接和陆修泽进了候机室。
周应淮早就坐在候机室的沙发里,大概是感受到这一整天林青妤的冷淡,他的情绪也格外低落。
只是当林青妤出现在他视野范围里,视线还是会追随着她,一直,一直……
直到她淡淡看过来,而后又淡淡地挪开。
周应淮黑眸轻晃,低下头,看着腕间那根褪色的红绳。
视线又稍稍往上,仿佛穿过黑色卫衣,看到胳膊上的那个牙印。
昨晚回到房间,他脱下衣服,就看到那个深深的鲜红牙印。
她咬的很用力。
但越用力,他越高兴——
不怕她恨他、怨他、讨厌他,就怕她放下他、淡忘他。
林青妤看似薄情,实则是个重感情的人。
她的心里,还有他。
哪怕只剩下一点点,哪怕不如陆修泽的地位重,但只要有他,一切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修长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红绳,周应淮抿唇,眼底神色愈发坚定-
又经过一段更为漫长的转机,飞机终于在北京时间上午10点25降落上海浦东机场。
“终于到家啦!”
团里的上海阿姨满怀感情地感叹了一声,下一秒就缩了缩脖子,嘶了声:“好冷。”
如果说西班牙的冬天温暖如早春,那上海的冬天真是刺骨如冰窖,那无孔不入的潮湿冷空气分分钟将人冻成狗。
好在没一会儿就上了摆渡车,进入机场,又回到舒适的恒温环境。
丝滑出关,一群人围在传送带等行李,梁导一边收回大家的护照,一边道:“家人们,我们这趟西葡之旅到这里就算圆满结束了哈。大家的护照和登机牌我要收回公司,签证部的同事会统一递交使馆进行销签工作。等护照领回,我们会第一时间寄给各位的,大家不用担心。”
团友们都很是配合,递上护照,也不忘和梁导道谢:“这一路梁导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工作,大家玩得好,就值得了。”
梁导爽朗笑道:“反倒是我得谢谢大家一路上的配合,咱们这个团整体的素质都很高,所以我带起来也很轻松,尤其非常高兴能认识徐阿姨、刘叔叔、小孟、小李,林美女、陆大帅哥和周团草,还有……”
巴拉巴拉,梁导将团里的团友们挨个点了一遍,深深鞠了个躬:“真的很开心认识大家,有缘的话,期待和大家在我们公司其他的线路里见面。”
“梁导客气了。”
“谢谢梁导!回去就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