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上墙的时候,许进看向了隔着几座仓库的另一座院子。
没亮灯,没动静。
但下午路过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刚才邓虎求饶的动静这么大,应该听到了。
想了想,许进还是叹了一口气,跳下了墙。
或许是有点妇人之仁了。
但为了彻底掩盖线索,再去将隔壁给全灭口了,许进还真做不到。
他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屋顶上的青衣人,将许进在墙头上的停留全部看在了眼里。
“行事还算有底线,还真是宝啊,再看看。”身影一动,就慢悠悠的追了上去,只是身影彻底融在黑暗中,任谁也看不到。
父子俩在夜色中往家赶,可能是今夜太过刺激,一路上许大江有些跌跌撞撞,还要许进扶着。
所幸一路顺利,除了路遇几条野狗外,顺利到家。
栓上家门,许大江跟许进同时倚门坐下,俱都大口的喘息起来。
好一会,才彻底平复。
许进烧了热水,又将自己和老爹的里外衣衫包括鞋袜全部塞进炉灶烧了,洗了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旧衣服,许进这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换位到许进老家屋头上的青衣人,看着许进的行为点了点头,“还算谨慎。虽然有很多遗漏,第一次就做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了。”
可能的追踪痕迹都抹掉了。
现在,就看这帮泼皮之死被发现的时间了。
时间是最好的毁迹师。
发现的越晚,被追踪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么一折腾,爷俩也饿的不行了,许进直接将下午那会拿来的两斤老酒,花生米,还有家里的硬麦饼取过来,爷俩一口麦饼,一口花生米,再来一口老酒。
一边吃,许进一边给许大江讲清楚了他动手的缘由。
骇得许大江一头冷汗,眼睛腥红,直欲择人而噬!
幸亏许进回头听了一耳朵,要不然,今夜他爷俩就要葬送在这伙泼皮的手里。
以后小姜儿指不定要遭遇什么非人的磨难!
这会气得,直言捅少了!
让那伙泼皮死得太痛快了!
这老汉,虽然看上去怂点,今晚杀人后腿软脚软,但有事真敢上。
而且一旦听到有人要对他的一对子女不利,就跟暴怒的狮子一样。
麦饼和几口老酒下肚,许大江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坚定道,“进儿,明早四更时分你就起床,早早的回道院去。
你没在家里过夜。
记住,若是事发,这事儿就是我做的,与你没关系。
你不知道这事!
懂吗?”
“爹!”
话未说,许进先举起了酒碗,与许大江干了一碗,以前其实不怎么喝酒的,今日杀人之后,再喝这老酒,却别有一种爽烈。
“爹,如果真被追踪到我们这了,那我们爷俩,一个都跑不掉。
放心吧,没人能知道是我们做的。
发现不了!”许进说道。
“可是,傍晚时分我们进邓虎宅子前的巷子里,碰到过一个人,那人还打量过我们两眼。”许大江担忧道。
“他又不认识我们。
再说了,仓房巷里住好几家呢,又不止邓虎一家。”许进宽慰道。
这也是无奈。
许进和许大江今天的本意是还债去的。
还了债,就无债一身轻了,一个专心修炼,一个专心赚钱然后给儿子存老婆本。
谁曾想,债还了,这帮泼皮还要灭他全家图谋姜儿。
最后,许进让许大江最近少去郡城露面,平时出门,也带个草帽,再修修胡须,估计那人就是当面,也认不出许大江了。
许进也得少露面。
爷俩议定,喝了大半斤老酒的许大江已经沉沉睡去,服侍着睡下后,许进想睡,却睡不着。
干脆到了院中开始补做晚课。
饮辉式,五斗杀拳轮流来。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今日杀人之后,许进的五斗杀拳打得分外流畅,隐隐间还有几分杀气流露。
太晚,参斗台上剩余的大半缕星光许进也没用,先存着。
三轮半饮辉式之后,感觉神困魂乏,应该是神魄之力消耗到极点了。
这才去睡了。
“再加一条勤奋刻苦,我咋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室顶上吹了半夜风的青衣人看许进睡去,悄无声息的看了看许进的腰牌,这才离开,直奔郡城。
既然有人喜欢冒充邪魔,那今天就让他们见见真邪魔!
天还未亮,这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