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才落,围得满满登登的人群突然间就有了一个缺口,一个人影从那缺口里走出来,“北侍卫,天太晚了,别惊了圣驾,明儿一早再审也不迟。”
飞香听了,这公公就是那个养心殿选秀女时的卫公公,她朝他冷冷一笑,“卫公公,你来了刚好,告诉皇上,我要杀他,我恨他把我许给了瑞王爷。”一样的理由,却是她的真心话。
什么都说了,什么也都做了,便再也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了。
她倔强的一扭头,什么人也不想看,可偏偏怎么也拗不过那握着她两手的人,“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阿香来这里就来错了,我是不想活了,死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吧。”她轻轻的笑,夜色里如织的月光映着她满身一片清幽,那阿香两个字让身侧的男子一个抖索。
“谁许你叫做阿香的,这宫里没有阿香这个人。”口中是愠怒,又一个对阿香极为敏感的男人。
“我本来就叫做阿香的,都是这宫里不许叫了那两个字,如今我既要去了,我就再也不掩饰也不怕了,我就是阿香。”她仰首对着月光,“带我走吧,明儿就给我个痛快,这宫里,我一点也不喜欢。”她笑,居然一点也不惧怕。
“北辰,送她去天牢。”卫公公催着,可声音里却有着那么一点紧张的味道。
她听错了吗?
可当她回味着卫公公的话时,卫公公口中的那个名字让她一下子惊住了,“你叫什么?叫北辰吗?”她低柔的问出,为着北辰这个名字而欣喜,原来,他不止姓北,连名字也是她所熟悉的。
男子还没有回答,吴公公又道:“卫公公,你确定她就是凤怡宫里的那个纳兰飞香吗?”吴公公不依不侥,象是还想要继续审来着。
“她身上有香气,我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吴公公闻不到吗?只那香气就证明一切了。”
吴公公这才点头,“北辰,带下去,明天由皇上下旨定了她的罪。”
身后的男子果然是叫做北辰的。
可这宫里不用审就可以定罪下旨吗?
这宫里草菅人命好象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罢了,走吧,“北侍卫,请你送我去天牢。”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怕什么呢,她催着北辰,那抓着她的手却一松,可随即她就被送上了北辰的肩头,“纳兰公主,在下得罪了。”
他倒是有礼,连那声音也亲切呢,可惜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北辰,她笑着,就在他带她离开了人群之际,她低声在他耳边道:“你真象我的一位故人。”
随口的一句话,风中,北辰却顿住了,他放她在月光里转过了她的身子然后面对面的静静的看着她……
她很美,虽然与阿香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一种美,阿香的美是婉约的是雅致的,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一份柔弱的美,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月夜下透着几许的清澈让北辰突然间也有了一份亲切的感觉。
他轻柔的问她,“你小名真的叫做阿香吗?”
“嗯,是的。”
“呵,那就叫吧,总也是习惯了的,千万别因为这宫里的传说而束缚了什么。”
“我是要死的人了,我再也不藏着我的小名了。”她笑,温婉如花,竟不因为自己即将的被囚而伤心。
“那个人不是你吧。”北辰轻问,目光灼然,他试过了,飞香没有半点的功力,而那个刺客的武功是不同凡响的。
“是我,你别胡说。”飞香一口咬定,她的恩公她一定要救。
“哦,那我送你过去吧,要是后悔了,要是想说了,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到了,就只能但凭皇上的发落了。”他警告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摇摇头,淡淡道:“走吧。”
北辰扛了她飞快的就向天牢走去,眼见着那牢门前的灯笼火把的时候,他的心突的还是不忍,“阿香,如果到了明天一早你想活了,那就把这个东西交给牢头让他交给我,我会帮你。”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说起她小名叫阿香的时候他就想要帮她,不想她死,想要她继续活在这宫里,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不知她与那真正的刺客到底是什么关系,可现在,他与她还没有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他也不方便问了她。
她看到他手中的一块玉牌在月光下闪着光茫,好漂亮的一个玉牌呢,飞香想也不想的接过,“北辰,这玉牌原本应该是一对吧。”
北辰悚然一惊,这玉牌真的是一对的,可那另一块,早已随着某人的故去而被他埋在这宫里的某一处了,“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你瞧,这玉牌上刻的是鸳鸯,鸳鸯当然都是一对对的了。”飞香笑着,完全无视了她即将要走入牢中的遭遇。
“呵呵,是的,你喜欢吗?”
“喜欢,真好看,能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多好。”好羡慕的看过后,她却抓起他的手放回到他的手心中,“我是喜欢,可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不能要了,谢谢你,我要去了,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好?”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