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想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走,去那边亭子里避避雨。”他牵着她的手就向前走去,草丛里却突地传来了嗖嗖的响声,那声音突兀的送来,让飞香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就倾向北辰的身体,象是在寻求一份保护一份安全感。
潮湿的衣衫,可带给她的就是安然的感觉,“小香,别怕,我们过去看看那是什么?”他轻拍着她的背,搂着她更紧,象是要为她抚平她那紧绷的心弦似的。
飞香赧然,才一点点的声音她就吓了一跳,身子一移就要从北辰的怀里挣开来,可他的手臂却紧紧的箍着她就象是铜墙铁壁一样的让她根本移不动分毫,“北辰,你……你放开我。”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毕竟不是她的北辰呀,听着自己的心跳,她在庆幸这幸而是在暗夜,否则,他一定会看到她潮红的脸颊。
他轻轻的放开了她,却还是握紧了她的手,走到了那发出声响的地方,她撑着伞,他燃了火折子,这才看到那湿湿的草地上一个小东西正趴在那里哀鸣呢,一只小猫,它象是受了伤,飞香不怕了,还打着伞,就一弯腰的想要抱起那个小东西,这一急,却让伞顶触到了北辰的头,他拉拉她,轻声道:“我来,别让这小东西伤了你。”
她笑笑,看着他温柔的抱起了那只小猫,原来小猫是伤了腿,她摸摸小猫湿湿的毛,“送给我吧,我喜欢它。”
他从身上找了一包药,再拉着她去了那亭子里,亲自的为它上好了药,“就象这样,每天给它换一次药,估计有六七天也就好了。”
“嗯。”她接过来受了伤的小猫,它的小身子暖暖的贴着她,好舒服的感觉,原来被人依赖的感觉也不错,“叫它安安吧,怎么样?北辰?”她问,越来越感觉他就是她的北辰,亲切,随和,给她安然的感觉。
“好,我们的安安。”
极自然的一个‘我们’,却让她的脸红了一红,“北辰,你的名字真好。”你的人也更好,这一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竟是开始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了。
那夜,回去冷月宫的时候,夜更深了,可那一夜,她睡得很踏实,房间里多了一个小东西叫安安,那是属于她与北辰的安安。
冷夜悠然,醒来时,静书正蹲在地上看着被飞香放在篮子里的小东西,“小主子,哪来的小猫呀?”
“哦,昨夜里跑到咱们院子里来了,我见它受了伤,又淋湿了,就抱了进来。”她淡淡的,避开了她与北辰的相见,如果喜欢,那也要等到她彻底的自由了,她才会牵他的手一起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吧。
静书将安安放回了篮子里,“小主子,有喜事呢,你要不要听?”她促侠的笑着,一副请飞香猜的味道。
“要离开这里了吗?”她的心一跳,必是这样的消息了,那阮青鸾的动作还真是快呀。
“嗯,宫里下了旨,要小主子离开这冷月宫搬去青荷宫呢,小主子,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静书欣喜的报着信,可这个,飞香早就知道了,只是看着静书开心,她不忍拂了静书的举致,“去看我的东西还有什么,拣三样,你与两个嬷嬷各赏一样,也不枉你们陪我在这冷月宫里这么些日子。”
“小主子,赏什么东西呢,陪你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好呀,也没受什么苦,倒是安静的让人喜欢,静书只是高兴小主子这一出去也就有出头之日了,要是能见着了皇上,那日后必是飞黄腾达一身富贵的了。”
“瞧你高兴的,不过是离开这里罢了,皇上与我八字都没一撇,不可能的。”再煎熬一个月她就有出宫的机会了,这宫里,除了一个北辰,实在是没有让她可留恋的人或物了,偶尔想起那个蓝衣人,也早已离她远远的了,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走过了,便再也没了他的踪迹。
忘记吧,那个他,那个瀑布,还有那个温泉。
生命中要珍惜的太多太多,所有的过往都已经留在了记忆里,她如今想要做的就是把握自己的未来,把自己这一朵小花,开得娇艳,开得自在,争不得那满园的芬芳,却可以让自己在角落里独自绽放着美丽馨香。
冷月宫的门前是一乘小轿,阮青鸾倒是周到,什么都为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那旨意也是阮青鸾向皇上讨来的吧。
皇上,他还记得那个抗旨的纳兰飞香吗?
坐在轿子里远望着华阳宫,想要望见的,却不是皇上,而那北辰,还有:那个蓝衣的男子。
“小主子,到了。”嬷嬷在轿外低头告禀。
飞香从打开的轿帘子中将手放到了静书的手上,扶着她就下了轿子,青荷宫,漆红的大门庄严的就在眼前,虽然只是一个容华的住处,倒也是大气而奢华,皇上,应是极宠爱阮容华吧。
腰有些酸,走进青荷宫,飞香扶着一株树站着想要休息一下,眼前,就在那一片花丛中,她听到了一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那是阮青鸾吧,眸角不经意的望向那个方向,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一身的明黄衣袍,却只一眼,就让她觉得那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