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就去转一下就回来,也不行吗?”
飞香头也不回的直接否决道:“有时候,一本书比一部戏要好看得多了。”
书与戏,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件事,她却硬是给摆在了一起,可听着,却又带着许多的玄机,让静书皱着眉头竟一时想不明白她的话中意,顿了一顿,只叹息了一声,这才走出房间,经过院子向大门口走去的时候,飞香正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株大树下翻着她手中的那本书,她静静如画一样的垂首,淡然而平和。
大门外,先还有三三两两的说笑声,不须臾就静了下来,都去见皇上了吧,这宫里女人们的心思都在皇帝的身上,龙子非被那么多人瞩目着,不知道是他的幸福还是他的悲哀。
清晨的阳光是飞香的大爱,清新中带着无尽的暖意,斜倚着那粗粗的树干,看着书中的字句便是一种享受,那是一本《牡丹怨》,讲述着的是一个千金小姐与一个书生的生死之恋,在西夏还能找到这样的书当真是她的福气了,想她从前就极喜欢看这类的言情书,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真悲伤呀,这书从头到尾都好看,可这结局她是万万不喜欢的,女主终究还是嫁了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而书生因为不得志而远走他乡,杳无音讯。
轻轻的擦着泪,袖子也湿了半边,瞧她的泪腺竟因为这书而出奇的发达了。
门口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道声音,“纳兰公主,娘娘遣奴婢过来问小主子为什么不去娘娘那儿小聚呢?”
飞香抬头,一双眼睛因为那书里的故事而哭的红肿肿的,“请回容华姐姐,就说我今天不舒服,所以不去了。”
“哦,就只是不舒服吗?”她那一眼圈的红,真的让人怀疑呀。
“嗯,我不舒服。”
宫女悻悻然的,“好吧,那奴婢就据实回禀了。”
飞香也不送,满心里还沉浸在那本牡丹怨中,想着那小姐为了那书生真不值呀,扶着树而静立回味的时候,门外,却想起了一连串的说笑声,那声音,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发出来的,而是一群人。
飞香淡然回首的时候,却正见青荷宫里的但凡有位份的主子都簇拥两个人的周遭,一个是阮容华,一个是皇帝龙子非。
真热闹呀,只瞧着龙子非那神情,分明就有种众星捧月的味道,他还真惬意呀。
飞香只当未见,握着手中的书飞快的转身就向房间里走去,就想要躲过去,她不想见到龙子非,想到他骗她,心里就不由得窝了一些火。
可她的脚还没有跨过那道门槛,阮青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纳兰公主,你病了吗?”
飞香只得伫足,想到刚刚自己跑得那般的快,又哪里有生病的样子呀,再想想自己红肿的一双眼睛,她只得转过身硬着头皮道:“飞香的眼里不小心进了沙子,一个劲的流眼泪,飞香想这样子真不适合扰了大家的雅兴。”
“静书,你主子眼睛里进了沙子,你也不知道吗?”阮容华回首,眸光有些凌厉的扫向静书,站在阮青鸾身旁的龙子非始终不出声,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在探究她的心事一样。
这是飞香第一次正面见识到一身正装的龙子非,那一身明黄的衣服配着他足底绣着金线的云靴,衬着他的面更如冠玉,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道英挺的眉,无一的不好看,他还真是一个妖孽呀,明明是一个男人,可站在女人堆里,怎生的看着他居然比女人还艳丽了几分,生生的就把他身边的女人给比了下去。
只看了一眼,飞香就收回了视线,头继续的低垂着,“娘娘,不关静书的事,静书走的时候,我的眼睛还好端端的。”
阮青鸾的脸却因为这一句而立刻就冷了下来,“纳兰飞香,那你可说说,为什么我宣青荷宫里的小主子们与皇上一聚,偏生你就不来呢?”
这一问,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飞香的身上,要知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阮青鸾怎么也是一个正四品容华,又是这青荷宫的主事,飞香不听从阮容华的安排,这在宫里说小了是不守礼,说大了那就是犯了宫规。
龙子非的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浓了,浓的有点乍眼,让飞香怎么看都不舒坦,她也不慌也不急,只淡淡一笑,“容华姐姐说笑了,容华姐姐宣去的人可都是这青荷宫里的有位份的小主子,是也不是?”
“是。”阮青鸾想也未想的就应了。
“那就是了,飞香不是这青荷宫的小主子,飞香进来的身份不过是个与沁画一般的宫女罢了,宫女的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的。”她淡淡笑着,可说出的字已经让三个人变了脸色。
第一个是沁画,飞香那意思是在告诉沁画,她压根就没有勾引皇上的心。
第二个是阮青鸾,她想不到飞香不过短短数字却将昨夜里沁画对她的侮辱尽数的回敬了,而更让她震撼的是飞香的比喻,飞香真是大胆呀,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把他形容成了鬼。
两个女人怔在当场,阮容华一时竟无法应对了,龙子非轻轻一笑,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